“皇上留宿没避人,觉睡到大天亮,这会儿紫禁城里怕是没谁不知道。他说得也没错,您不能枉担虚名,否则宫里上下都得笑话您。晋位就晋位吧,肖掌印要是和您条心,别说您没侍寝,就是真让万岁爷翻牌子,他也不该怪罪您。”彤云坐在荼蘼架下分析得头头是道,兜圈话又说回来,“不过他这人儿吧,讲理时候讲理,不讲理时候也难办。反正您别犟脖子,他要是和您闹,您把实情告诉他,请他想想法子。皇上不是就图个新鲜吗,劲儿过就忘。譬如寻摸几个绝世美女送进宫来,往养心殿塞,皇上有新玩意儿,别说您这头,恐怕连奉天殿上朝都忘。到时候批红还得落在肖掌印手里,皇上忙找乐子,肖掌印忙揽权,各忙各相安无事。”
这丫头该多大心啊,能够说得这事不关己。音楼巴巴儿看着她,“你往后可怎办?女
。”头说头把身上衣裳脱下来,招呼她,“您快换上,赶紧过去吧!料着时候差不多,寅时三刻该起身准备上朝。不过皇上要是想再来回……您就装疼,疼得要死要活,千万不能答应。”
事已至此也是走投无路,总不能功亏篑,音楼换上纱衣,悄悄潜回配殿里。
檐下风灯照进微微亮,皇帝背对着帐门,身上搭黄绫薄被,露出肩背白晃晃皮肉。她吸口气登上脚踏,在他身侧躺下来。北京后半夜有点凉,看他半个身子裸在外面,替他把被子往上扽扽。
这来把他闹醒,他翻身过来揽她,嗓音里夹着混沌,咕哝道:“才刚出去?什时辰?”
音楼吓得不敢动弹,唔声说:“才三更,还早呢,再睡会子。”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梦呓似喃喃:“朕很高兴,明儿和皇后商议,晋你位分。”
她大大地心虚起来,怕深谈把他瞌睡赶跑,真像彤云说那样再来趟,那可怎抵挡!便含糊道:“奴婢困得厉害,明儿再说吧!”
他只当她害臊,笑道:“你身上不好还伺候朕,难为你。”她背过身去不说话,他也不生气,靠过去点,把手放在那饱满胸乳上。
五更起身她没有相送,卧在床上磕头。皇帝向有怜香惜玉心,提着龙袍袍角登床来看她,坐在床沿抚她脸,“你好好将养,让太医来请个脉,昨儿夜里伤元气,吃几剂补药就回来。朕原想不声张,可又怕委屈你。还是让敬事房把档记上,不能让你白担虚名。该有赏赉样不能少,等着吧,回头给你恩旨。”
音楼不知道说什好,想推辞,皇帝压根儿不等她张嘴,径自让人伺候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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