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彤云说:“咱们给它打扮打扮,链子不好,绞毛怕它疼得慌,去匣子里挑个玛瑙串子来给它戴上。”说着啧啧逗弄,把贵客忘到后脑勺去。
皇帝坐着有点心不在焉,咳嗽几声她也没回头看,便道:“你还没大安,狗这东西逗逗就行,别直抱着,对身子不好。”
她这才愿意搭理他,嗯声道:“省得。”再没有其他。
她和以前不大样,以前更跳脱些,不及现在沉稳。虽然他从来没被热络地对待过,但这种刻意疏离他也察觉得出来。他半带讥诮地勾下唇角,那笑容像瓦上轻霜,被风吹,转瞬就淡。
“消遣归消遣,可别太当桩事。”他站起身道,“朕是来瞧瞧,瞧过就该走。养心殿好些奏本堆在那里,时候长不办耽误事。你好好将养,朕明儿再来看你。”
她听把狗交给旁边宫婢,起身直送到门外,和声劝谏道:“政务再忙,皇上也该小心身子。跟前那些人养着就是给主子分忧,万事都要您亲力亲为,那您太委屈。逍遥是辈子,劳碌也是辈子,别亏待您自己。累就挑几个信得过人代办,您也好钓钓鱼赏赏花,松泛松泛。”
进完言自己咂咂味儿,有那点*妃意思。突然想起来后宫不得过问政事规矩,唬得忙抬头看天颜。所幸皇帝似乎并没有往那上想,背着手踱到台基上,笑道:“历任皇帝都把批红权交给司礼监,朕收回来才知道里头苦处。隔阵子,等肖铎回来再作计较吧!”头说,头走进日光里。
头顶上有巨大华盖,满世界晃眼金色。他走出去几步,将近影壁时回身看,她纳福蹲着恭送,眼睫低垂,拒人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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