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点头说:“是啊,要不您打算藏着掖着,进宫抱憾终身去?”
音楼很为难,“皇上那儿看着呢!”
“您想不出办法来,不表示人家也束手无策。要是他真爱您,让他带您私奔眼都不带眨,全看他能不能放下现在权势。”彤云说着笑起来,“嗳,太监和太妃私奔,八百年没听说过,有点儿意思!不过您走得捎带上,不能回家,叫锦衣卫拿住可没活路。”
也只限于闺房里笑谈罢,私奔牵连太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哪里去呢!
不过彤云说应该告诉他,她斟酌好久,心思果然有些活络。似乎确应该告诉他
回怔。彤云打量她半天,料着她又要打哈哈推诿,谁知竟没有。姑娘家有心爱人,心头那份窃喜怎按捺得住?她也压抑得够久,自己能憋出内伤来,于是拉着彤云问:“要是喜欢上太监,那这人还有救吗?”
彤云悲天悯人地看着她,“没救。宫女和太监结对食是走投无路,但凡脑子灵便,谁在那棵树上吊死!主子,其实早瞧出来,亏您把这个秘密守到现在,真佩服您定力!”
她愕着两眼似乎难以置信,“就这藏不住事儿?”
彤云心说三两句话就把您勾承认,您能有什城府!怕她挂不住,转头又安慰她,“和您亲近,这种事儿瞒不住身边人。那问您,您打算怎办呢?和肖掌印捅破窗户纸没有?”
“捅破大伙儿都不自在,不敢。”她可怜巴巴看着她,“彤云,往后可怎办呢?”
这是个难题啊!彤云抚着下巴说:“您要三思,他可是个太监,您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还年轻,千万别干让自己后悔事儿。”
音楼觉得爱情并不建立在肉/欲之上,“他就是个残废,也还是喜欢他。”
局中人,脑子发热不顾切,哪里想得到以后!彤云劝过也就尽心,看她脸坚定,知道这回捞不出来。再想想隔壁那位,除挨过刀,哪样不赛过那些泥猪癞狗?其实她觉得她主子挺有眼光,不过怕撺掇她,没敢说出口。
“这种事儿,个巴掌拍不响。”她坐在胡榻上说,“您有两条道儿,不过得先知道肖掌印他对您有没有意思。您要是剃头挑子头热,劝您别吭声。那位和旁人不样,他是属莲蓬,心眼子多。要是知道您爱慕他,那您可放软当,将来擎等着接荣安皇后班儿吧!可要是能找出那点儿凭证来证明他爱您,那您胆儿就大啦,告诉他您也喜欢他,让他想辙去吧!横竖咱们不能先开口,没掉价,倒贴不值钱。”
音楼翣着眼问她:“就这直隆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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