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舒梁道,“正是因为在陛下龙潜时便效忠服侍,又经手做过许多见不得光事……无论何种腌臜下贱事儿都知道,陛下岂能不提防这般人?若韩传军活着屡建功勋稳住北
“在,老祖宗。”
舒梁看堂下恭敬行礼沈逐,忽然道:“你可记得当初第次来咱家私宅之时,也是在这书斋中?”
“记得。”沈逐道,“老祖宗那会儿还是司礼监提督太监,刚刚接手东厂。”
“是。”舒梁笑笑,“说咱家坏话人不少,都道咱家是个冷血屠夫,阿谀奉承下贱人。东厂那会儿掌刑齐严也非咱家嫡系,东厂之人竟指挥不动。腹背受敌,十分狼狈。要不是你替咱家暗杀齐严,咱家兴许走得也没有这般顺。”
沈逐躬身回道:“为老祖宗解忧,乃是沈逐本分。更何况,沈逐仕途、富贵全仰仗老祖宗,沈逐心里清楚。”
舒梁宅子门脸不大,可内里三进三出,十足十深宅大院。
掌家领着沈逐在回廊间穿梭,走许久,才推开内宅扇大门,躬身道:“老祖宗在书斋内等您,请沈大人自行前往。”
沈逐亦不多话,握拳平揖后便抬步入内。
不算大天井中有雕刻着幼狮嬉戏青铜大缸,密集雨水从四周屋檐落下,倾倒入这天井大缸之中。
水早就满,被瀑布般雨水;激得飞溅地。
舒梁笑起来,笑好阵子。
“仕途、富贵……”他笑道,“哎,再是泼天富贵,也总有终结日。”
“老祖宗指什?”
“韩传军是跟着陛下从谒陵之乱走过来人,却狂妄自大带五万大军被赵渊六千人马杀得全军覆没。朝野上下震撼不可谓不大,有些人二心不可能不起。”舒梁道,“韩传军战败使宣府、开平、大同三地戍边之军气势受挫,于大端上下不可为损失不大。陛下已是国君,又怎可能不从国事考虑?韩传军是咱家举荐给陛下,可他这遭下来,使得如今朝中议论纷纷,陛下脸面全无,更是迁怒于,专信严大龙。”
“老祖宗是陛下股肱心腹,又有从龙之功。陛下是圣明贤君,定会想清楚关键所在。”
雨帘将这侧和书斋分成两个天地,沈逐从廊下走过去,绕过雨帘后,切都安静下来。
舒梁坐在窗前老位置上翻看着些奏疏。
三十多岁他,比以往看起来更显憔悴几分。似乎是韩传军兵败开平消息传入京,他便苍老,几乎是在瞬间销声匿迹,低调地隐藏在自己私宅深处。
沈逐在堂下站好会儿,舒梁才察觉他存在。
“沈逐啊……你来。”他精神乏乏,唤沈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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