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然还能是谁？”赵驰
脸高深莫测。
这何厂公确实瘦
些，然而脱衣服，倒是分外诱人
……点不似白斩鸡，虽瘦却精……诸方神仙才知道赵驰是花多大力气，眼观鼻鼻观口给人换衣服，而没有上下其手，逞兽欲……
何厂公跟个鹌鹑样缩着头，话都说不出来。
赵驰笑，从桌上端起温热药：“喝吧，厂公。”
“是。”何安连忙接过来，跟得什
圣旨样，端着药仰头就喝个干净。等喝完后劲儿上来，才苦直皱眉头。
——细想起来，那大约是他第次遇见殿下吧。
他这边正出神，外面便掀帘子进来个人，纱账拉开，就看见赵驰穿身黑色劲服站在床边。何安惊，连忙坐起来：“殿下，您怎在此处！”
他身体虚弱晃两下，被赵驰把扶住。
“厂公躺好。”赵驰说着，叠几个枕头，让他靠着，又拿披肩给他搭上。
“这、这怎好让您来。”何安不安说，“喜平喜乐人呢，怎惯懒骨头生。”
他说完这话，忍不住又哽咽起来，却还记得大太监们教规矩，结结巴巴说，“冒犯殿下，殿下莫怪。”
“日子太苦？”少年眼珠子转，想想，“别哭。
给你好吃，张嘴。”
他懵懂张嘴，就被人塞块儿桂花糖到嘴里，半软不硬，嚼几下，便化在舌尖，带着桂花香气甜蜜顺着舌头滑入嗓子眼，又甜心肺。
他从小到大未曾吃过糖，待甜味起来，他才恍然明白，原来这就是糖。
“你瞧，日子再苦，吃块儿糖是不是不那苦？”少年皇子笑眯眯看他。
“这药怎这般苦。”他低声嘟囔句，有点孩子气。
“苦不怕。”赵驰早就准备好，桌子上还放着碟子桂花糖，洒满糖霜，他塞颗到何安嘴里，“厂公吃颗糖，吃完就不觉得苦。”
何安含着那糖，怔
赵驰笑：“昨天来时候，厂公直昏迷不醒，和喜平好不容易才给你把药灌进去。后来发身汗，衣服湿个透。本来是喜乐给你换衣服，你抓着不放，直喊殿下别走，最后只好又给你换衣服。这可不是你徒弟懒骨头生，是厂公不想让走啊。”
赵驰说句，何安脸红分。
再说句，他就往被子里缩点。
等赵驰说完，他被调侃面红耳赤，已经无地自容。
“殿下给换衣服？”何安脸红个彻底，小声问。
原来日子苦……
吃块儿糖就没那苦。
*
何安醒来时候，窗户纸外面已经全亮。
他睁着眼睛看头顶纱帐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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