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宁环给的银子,很快就去办了。
宁环用过早膳,等热水烧好,他又去洗了一个澡。
他总感觉这里洗澡的水有些涩,心里也不自觉的怀念家里从山上引来的泉水。
还没有和慕锦钰和离,宁环已经在想和离后住在哪里了。
昨天血迹渗透了衣物,大腿上都是干涸的血,擦净后恢复玉白,宁环披了衣服起来,在窗边把玩昨天从慕锦钰手中得来的短剑。
用过早膳之后,宁环写了个方子,对叠青道:“你抓这些药回来。”
叠青因为来得晚,从前是没有来得及见到宁环写字的。
如今接过这张纸看了看,她勉强认得几个最简单的,纸上的倒是不清楚,只觉得宁环字迹清瘦有风骨,一撇一捺都极为漂亮,说不出的好看。
宁环以为叠青认字的,因为他先前身边伺候的都跟着读过一年书,眼下看到叠青把纸拿反了,他也不好提醒,便道:“我还需要切药刀、铁研槽、炒药锅、杵臼……”
他陆陆续续说了许多,叠青更加惊讶了:“小姐您要这些做什么?”
不够稳重表现不佳,太子屡屡咳嗽,自然就被记上去了。
宁环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半夜睡不好,如今悠悠转醒,扯了扯手边的铃,叠青麻利的进来:“小姐。”
宁环睡在枕上,眼睛没有睁开,冷冷淡淡的吩咐:“备水,我要沐浴。”
他很少一早上就洗澡。叠青也知道宁环没有一大早泡澡的习惯。但她转念想了想,昨晚太子留宿,说不定宁环是觉得自己身上被弄脏了不干净,所以才想洗一洗呢。
森然寒气从剑身上透出来,宁环吹了一根头发上去,头发瞬间断成了两半。叠青不在,另一个从定远侯府带来的嬷嬷给宁环送茶。
宁环看了她一眼。
这位李嬷嬷手很巧,人也老实本分,平时寡言
宁环道:“记得几个药方,想做出来试试。”
叠青点了点头:“好吧。”
太子府里这么多侍妾,叠青原本以为宁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会把这些人打压得头都不敢抬。
没想到来了太子府之后,宁环的心思全在今天的早膳是什么,午膳是什么,晚膳是什么,花瓶里放些什么雅致,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眼下又想着制什么药。不管如何,现在宁环不摔打她们这些下人,对叠青来说是一件好事,而且宁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们这些随身伺候的也能跟着尝到一些好的。
她赶紧让人去烧水了。
宁环用盐水漱口,浸了水的杨柳枝清洁之后,接过帕子擦了手和脸。
叠青看到了宁环衣物上的血迹,她有些惊讶:“这是——”
宁环漫不经心的道:“太子的血。”
叠青松了口气:“早膳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