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里,褥子都湿透,两条腿冷得没知觉,却怕人笑话,不敢让人知道。
那会儿亏空安慰,隔多时才又填补上,她痛哭流涕是真情实感,也说不上来是为什,或者是长久委屈得到慰藉,也可能是因为顺利蒙混过这关,劫后余生般庆幸吧。
可惜皇帝并未进来,明知道他就在正殿里,也没肯迈动步子入内瞧瞧她,男人大概就是这样薄情。
太后不能在次间逗留太久,怕扰懋嫔休息,重又退到正殿来。本想让皇上回去,接下来审问尚家丫头那事由自己来处置,不想御前人带着老姑奶奶回来,赫赫扬扬七八个人,拽着佟嬷嬷,还抬着口箱子,真是好大阵仗。
太后心下不悦,重新在上首落座,等着老姑奶奶上前扬起手绢行礼。
四处搜寻她,却听怀恩回声万岁爷,“奴才先头倒是瞧见颐答应,她带着几个人从隆宗门往南,想是逛十八槐去。”
怀恩奏完,皇帝就冷笑声,“大中晌逛十八槐,真是好兴致!打发几个人,把人找回来应训,死就在眼前还有心思逛,真是个没心没肺东西!”
皇帝怒骂两句,踅身在旁坐下来,时殿里寂静无声,贵妃并贵人、永常在在边上侍立着,贵妃因刚才太后训斥,心中耿耿于怀,便凑过去,期期艾艾叫声主子爷,“这回事儿,是奴才疏于对懋嫔关照……”
“朕也是这想。”贵妃还没说完,皇帝就劫她话头,“好好宫闱,弄得如今这样乌烟瘴气,贵妃难辞其咎。”
裕贵妃愣住,她本以为能够从皇上那里听得几句暖心窝子话,谁知他下就把人撅到姥姥家去。
皇帝神情依旧淡淡,凉声责问她:“懋嫔因你冲撞滑胎,这件事惊动太后,尚氏,你可知罪?”
颐行说是,“奴才前几天确实
有时候想想,到底做这贵妃干什,揽这份掌管六宫大权又干什。帮衬家里父亲兄弟谋得高位肥差,那自己呢?整天和后宫这些主儿们扯些鸡毛蒜皮事儿,但凡有点什,好处轮不着自己,吃挂落儿倒是第个,真叫人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东次间里无声无息,懋嫔近身人收拾好半晌,才把屋子清理干净。
太后进去瞧回,懋嫔挣扎着伏在枕上磕头,“奴才对不住太后,辜负皇恩……”
太后见她头发尽湿,很是可怜她,拿手绢替她擦鬓边汗,面道:“你主子说,等你大安,就颁诏书晋你位分。你要争气些,早日养好身子,这年轻轻,滑胎不要紧,往后再怀就是。”
懋嫔却因太后这几句话,想起自己真正滑胎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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