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嫔娘娘并未遇喜……”
“懋嫔诈孕,罪该万死……”
无数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她已经成惊弓之鸟,现在什都不图,只想让这噩梦样日子快点过去。
这路,好像无比漫长,好容易回到储秀宫,忙匆匆进正殿里,只有回到这熟悉环境,才会让她觉得安全。
略等会儿,晴山终于回来,俯在她耳边回禀:“已经拿碎骨子煎汤药,让她服下去,佟嬷嬷在那头看着呢。”
犯糊涂,清早来叨扰太后。如今想想,恐怕真是奴才杞人忧天,贵妃娘娘为人宽厚,怎能做出这等残害皇嗣事儿来呢。”她捏着帕子掖掖眼睛,“过会子贵妃娘娘就要来,奴才在这儿反惹得贵妃娘娘不悦。那奴才就告退,太后权当奴才没来过吧。”
太后点点头,“朝中这程子治水治贪,你主子也辛劳得很,后宫要紧宗就是和睦,别叫你主子操心才好。如今你月令越来越大,好生作养,保重自己,来日替咱们大英添个小阿哥,到时候做主晋你位分,犒劳你十月怀胎辛苦。”
懋嫔委委屈屈道是,重又蹲个安道:“谢太后,奴才记住,奴才这就回自己宫里去,奴才告退。”
从慈宁宫出来,坐在肩舆里,回想刚才太后许诺晋她位分话,心里便浮起无限感伤来。
“三年前进宫就封嫔,三年后还在嫔位上。”她笑笑,唇角牵扯起脸颊肿胀,连笑容都显得扭曲。
碎骨子是淡竹叶根,有堕胎催生功效。六七个月孩子不知打下来能不能活,就算能活,恐怕也不能让他喘着气进储秀宫来。
懋嫔问:“那地方僻静吗?不会有人过去吧?”
晴山道主儿放心,“那间屋子是早前皮影库,后来宫里不常演皮影
如意是她陪房丫头,从小伺候她,这路主儿是怎过来,她都瞧在眼里。
宫里女人锦衣玉食,其实宫里女人都苦。几十个人争个男人,争来也是不完整,要是能选,大概没谁乐意进宫吧!如今步错,步步错,走到今儿,反要冒那大险,实在有些悔不当初。
如意在外不便多说什,仔细扶舆行走,只道:“您好日子且长着呢,这回咬咬牙撑过去,往后也就顺遂。”
懋嫔没有再说话,抬起眼,透过茜纱看向天幕,纱是红,天也是红,仿佛浸染血,在她眼前荡漾成片。
晴山已经办事去,不知切是否能顺利,原本还想再拖延阵子碰碰运气,可她赌不起。这些天连着做梦,梦见皇上和太后坐在正大光明殿里,她被押在堂上,皇上把整个御药房太医都传来,个个列着队地给她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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