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有祖辈是石窟供养人,外公则是最早批抢修石窟壁画工匠之,父母留学回乡主持修复好几个有名洞子。所以刘子识从穿开裆裤起就住在大漠里,毕业后直接被家里提溜着子承父业学修复手艺。故事在这儿不是孤例,院里很多人都是世世代代守着黄沙和崖洞。
秦舟夸他“后生可畏”“青出于蓝”,年轻人却受不起似摇摇头。
“没你说得那厉害,就是正好家里都干这个,也想不出别能干,干脆就来。”刘子识正是什都想尝试年纪,现在还分不清肩上责任等不等于喜欢,把话题拐回到秦舟身上,“还是秦老师涉猎广泛,上学那会儿听过你讲座,那叫个受益匪浅!直想着什时候能跟你打个照面,结果还真被遇见。”
秦舟这多年没办过几场讲座,联系刘子识毕业时间,很快就能确定场次,他笑道:“班门弄斧而已。”
两个人客气来客气去,把孟玄给说困。她打着哈欠问工作间在哪边,刘子识这才拿站住脚拿钥匙开门,抱歉说见到偶像把正事给聊忘。
秦舟给博物院发邮件在第二天收到回复,因为特殊材料有定密级,等层层申请批下来,柏知望已经去被叫去市里培训,秦舟只能自己领着孟玄去取材料。
路过去需要坐出租,下车后,秦舟让孟玄走有招牌树荫地方,自己露出大块脖子在太阳下,光进门这小段路皮肤就晒红。
今年夏天来得很晚,直到六月,空气才开始燥热。秦舟穿亚麻上衣贴着胸口,走进屋里才觉得有凉气。
空调送风大,秦舟护着孟玄往风口偏侧挪挪,朝来人问:“是刘老师吗?”
“别别,什老师啊,叫子识就行。”刘子识是专业修复师,比秦舟预料年轻太多,他恭敬地接过他们公文包和电脑,把人往大厅深处领,“主任跟知会过,你们有什需要跟提就行。”
工作间里整齐码列着排柜子,刘子识走近输密码解锁,抱出早就准备好材料:“喏,
馆中办公室都不大,外面看着古色古香,里面陈列却简单清爽。
中途要绕过陈列馆,三个社牛碰到起,不可能让这段路冷场,秦舟作为其中年纪最大负起挑话题担子:“子识在这里多久?”
这简单社交常见问题,刘子识却想很久才答:“如果你问是工作,那才年不到;但要说单纯‘在这里’……算算啊,得十九年吧。”
“十九年?”孟玄咋舌,“可你瞅着也才十九岁啊。”
姐姐说话太客气,刘子识被逗笑:“也没那小,二十三!去掉外地读大学那四年,基本都待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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