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朝他打招呼,询问能不能折枝梅花。
“容公子不必客气,咱们府里人也刚折过,只是不知道您喜欢这才没送过去。”那家仆道:“您若是喜欢尽管折去便是,这梅花开就是给人看,不必怜惜。”
容灼闻言朝他道谢,而后带着金豆子折两支梅花。
两人折完梅花回去路上,恰好遇到江继岩从旁边不起眼偏院出来。
“江少卿?”容灼朝他行个礼,“您
他也从没想过,这个人对他来说,竟然那重要。
重要到哪怕在梦里失去对方,也会让他心口生出剧烈痛楚。
大概是头天晚上做噩梦,容灼次日起床后便无精打采。
“公子,要不要出去堆雪人?”金豆子朝他问道。
“不想出去,冷。”容灼抱着手炉趴在窗边,看着满园雪白,脸惆怅。
来福垂着脑袋没吱声,这话他可不敢接。
这多年来他在皇帝身边学到最大智慧就是:
帝王任何话,都不能轻易当真,否则倒霉就是自己。
这晚雪下得很大。
容灼又做个梦,梦到那日那片雪地,和躺在雪中于景渡。
多事情还看得不够通透。
皇后话令他心中生出许多忌讳,自那以后就对于景渡疏远。
实际上他之所以过这多年还记得这件事,就是因为皇后那晚说于景渡是最像他人。
当时皇帝太年轻,他无法体会血脉之亲带来共鸣和依赖。
相反,他竟在自家尚且年幼儿子面前,生出点奇怪危机感。
“公子,花园里梅花开,您要去看看吗?”金豆子又问。
容灼听到梅花,突然想起来先前青石朝他说过,说自己母亲生前喜欢梅花。
念及此他点点头,“走吧,去看看。”
金豆子闻言忙拿披风给他披上,陪着他去后院。
后院里,江府家仆正在清扫雪地。
少年像上次样将于景渡抱在怀里,口中不断呼唤着青石名字。
可无论他怎叫,对方始终不给他任何回应。
容灼开始只是觉得着急,到后来便觉无助又惶恐。
于是少年就那抱着怀中人,在漫无边际雪地中大哭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即将失去个人原来是这样滋味。
有人在提醒他,他这个儿子非池中之物。
他第反应不是骄傲,而是生出忌惮之心。
直到今日,早已变得老练通透皇帝,才开始渐渐体会到做父亲成就感。
他也骤然意识到,帝王猜忌究竟有多可怕,可怕到连个七岁孩子都会轻易被毁掉。
“她说得没错,老三确是朕所有儿子中,最像朕个。”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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