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顺着他话心道,自己究竟是何时开始疏远老三呢?
“朕想起来。”皇帝开口道:“似乎是景渡七岁那年生辰,当日朕让人摆宴席,请许多勋贵来为景渡庆贺。席间景渡没少受夸奖,反倒是旁太子处处都被比下去。”
“老奴也记得此事,后来三殿下似乎就没再过过这热闹生辰。”来福道。
“是啊。”皇帝叹口气,“朕记得当日去皇后宫中,她朝朕夸赞老三番,说老三比太子更有储君之资,还说老三是朕所有儿子里最像朕。”
她这话倒也不假,可当着皇帝面说就诛心。
“来福,你说朕这些年是否太纵容皇后?”皇帝道:“朕竟不知他宫里人,数年如日地胆大妄为,连传给朕话都敢拦着。你说这宫中,到底有多少朕不知道事情?”
“陛下日理万机,在这些琐事上疏忽也是常有事情。”来福道:“宫中各位娘娘都体恤陛下辛苦,自然平日里也不会多朝陛下说什,免得陛下操心。”
实际上,皇帝不想解宫中琐事,并非不知道,而是懒得理会。
他高高在上惯,每日定夺都是关乎家国大事,自然不会为寻常人喜怒哀乐分神。
这多年,他除皇后甚至都没过分宠溺过任何个妃嫔。
惊得连哭都忘。
这多年来,她还是第次受这样委屈……
就因为那个早该死宴王!
“来福。”皇帝踏着雪走许久,停在祁妃从前住处门口。
这处宫苑自祁妃薨后,并未有人住,直荒废着。
那个时候皇帝年轻气盛,对于很
因为他不想给任何人恃宠而骄机会,他习惯高高在上偶尔赏赐点雨露,然后看着人受宠若惊样子。
他这种人说好听点叫克制,说难听点就是薄情。
“是啊,不止是她们,朕这多儿女,敢朝朕说句肺腑之言,也就只有老三。”皇帝说着叹口气,语气十分落寞。
“老奴记得,三殿下幼时倒是很得陛下宠爱。”来福道:“后来不知怎……”
他话说到半,似乎是觉得不妥,及时打住话头。
“朕记得祁妃是郁结于心而死,你说那晚朕若是早就过来看她,她看到朕高兴,是不是就不会那快薨?”皇帝喃喃道。
身旁来福心道,祁妃那是积郁成疾,关键不在郁,而在积。
有道是冰冻三尺非日之寒,这岂是看眼就能缓解?
可他嘴上可不敢这说,而是安慰道:“陛下莫要伤心神,否则宴王殿下醒也会忧心陛下。”皇帝闻言苦笑声,继续朝前走去。
“陛下是要去皇后娘娘宫中?”来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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