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早已经回来,只是他浑身酒气,也不知道被言定野狐朋狗友灌多少,俨然已经人事不醒,睡得呼噜声震天响,也不知道言定野是怎把他抬回来。
贺顾很简单稍作清洗,便脱外裳躺下,这夜他心情已然与前夜截然不同,现在他也是有家室、有牵挂人,虽说亲人也是牵挂,但毕竟与心慕之人两心相同,还是要格外不同些,那感觉像是片无依无靠浮萍,忽然有归处,像是远游候鸟,下有躲避风雨、栖息小窝,让他觉得下心里有底、有方向。
这感觉实在很踏实,贺顾上世个人过得孑然身,本以为他是不在意,毕竟个大老爷们也没那多矫情,可也许是物极必反,上世他过得有多飘,这辈子便多想有个底,有个归处。
这感觉实在太好,贺小侯爷就算是在梦里也忍不住要扬起嘴角傻笑。
他和三殿下好日子还长呢。
去,何况那时他只是个孩童呢?
“那盅汤,厨房原是炖给,死原该是,皇姐……也是代逝世。”
“母后不愿意接受,不是不知此事是谁所为,只是不愿意相信罢,她对姨母还有姐妹之情,可姨母却已疯。”
裴昭珩淡淡道:“姨母死在她自己宫中,此事也只有几人知晓真相,原以为大哥与姨母是不同,他是父皇亲自教养,但终究是过于浅薄,大哥毕竟是姨母孩子,与姨母样,只要能达目,他并不介意有谁流血。”
贺顾沉默会,有心宽慰他,便拉过他手,道:“前尘旧事,多思无益,徒增伤怀,还是向前看吧,会帮殿下。”
夜无梦。
接下来,又是连续两日庆典,天比天热闹,弓马大会除是大越朝变相武举,有择将拔官之用,也是西域、北方称臣胡夷部族,和天子接触个绝好机会,络绎不绝有来迟车队、马队、甚至还有骑着骆驼,他们围着这片草原安营扎寨,每日热闹花样、各式表演歌舞、更是层出不穷,尽管比武还没正式开始,按捺不住年轻男子们却已经开始摩拳
他这话说十分认真,却不想裴昭珩盯着他脸看半天,忽然侧过头来,微凉唇在他额头上碰碰。
他又突然袭击,贺顾十分猝不及防,脸顿时“腾”下又红,磕磕巴巴道:“殿……殿下你你干什,说正事呢。”
裴昭珩笑笑,道:“知道。”
贺顾:“……”
夜色渐深,远处亮着篝火也陆陆续续灭,大约是到收帐歇息时候,裴、贺二人坐会,也没再多言,只道回去,又分别各自回营帐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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