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言府尴尬晚上过去,裴昭珩已经很久不曾用这样眼神看他。
是以贺顾猝不及防之间,抬眸撞见他这眼神,二人对视,贺顾被他看得几乎心跳都微微漏拍,他有些狼狈赶紧转开目光,却听裴昭珩忽然道:“子环。”
他这叫,贺顾被他叫心中顿时更慌,暗道三殿下这不会是好容易消停几天,又要开始
若要问当时裴昭珩听这话,心中是何感觉……
只能说……任何个胸有沟壑、心有抱负人、又如裴昭珩这般出身皇家,都不可能没有触动。
更何况这话,还是子环说。
……
贺顾见三殿下久久不言,还以为他是年轻气盛、听不进劝,更觉焦心几分,正要再劝,道:“殿下,您……”
他连忙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劝道:“殿下信!太子……太子他真并非如同殿下想象中那样,如今殿下才刚刚涉政,朝中东宫拥趸又众多,太子殿下树大根深,现下还万万不能开罪他!知道殿下是胸中有沟壑、眼里容不得污秽,只是江洛素来富饶、朝中半肥差都在那儿,关系盘根错节,要肃清江洛官场,绝非日之功,若是操之过急,既做不出什成效不说,还会开罪东宫,定要慎重啊。”
裴昭珩看着他没说话。
贺顾在“长公主”面前时,贯都是副没头脑小傻子模样,他这样长篇大论苦口婆心,裴昭珩也是第次见,他以前竟然没发现子环竟会想这般多……
但此刻,贺顾眼中担忧和关切,又是那样真实。
裴昭珩喉结微微动,垂眸看着贺顾,言不发,心中却是千头万绪。
话还没说完,却被裴昭珩打断。
“知道。”
贺顾听他这说,这才稍稍松口气,只是还是忍不住又叮嘱几句:“知道殿下眼里容不得沙子,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
裴昭珩道:“知道,子环不必解释。”
贺顾怔,抬头看他,却见裴昭珩那双桃花眼正瞬不错盯着他看。
他忍不住想:这个人……为什会这样?
既决绝果断拒绝他,无情到近乎残忍。
又毫无保留信任他,笃定且毫不动摇。
他在朝中毫无根基、“真实身份”也不过是个久病多年羸弱皇子罢,他两个皇兄个已是东宫储君、百官拥戴、大义所向,个身后有着得力外家、有舅舅威宁伯闻修明踏踏实实两处大营兵符在手,贺顾凭什就敢这笃定、甚至都没看到他这个正主、有丝毫夺储之心,就开始自顾自给他铺起路,副门心思认定他就是主君模样?
那日子环说,盼着他“可堪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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