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净张小脸,花瓣样粉白剔透,原本光洁饱满额头肿起淤青鼓包,像被毒蜂蛰似,有几分滑稽。
江虞眼神柔和地望着她,唇角漾开笑意,随后拿起放在旁边小盒子,拆开,倒出支细细软膏,“这是涂抹药,治疗跌打肿痛伤效果很好,你把头转过来。”
浅绿包装盒上是全英文说明。
程苏然泪眼朦胧地站在花洒下,垂着头,身子微微抽搐着,源源不断热水顺着湿透头发淌下来,流过她脸,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水还是泪。
水是干净,眼泪是脏,水流会将所有眼泪带走,冲进下水道,连带冲走她负面情绪。
这个澡洗很久。
直到手指泡得发白,皮肤皱皱巴巴,她才关掉水,擦干身体,穿衣服,吹头发。
明天又会是新美好天。
“……好。”
女孩听话地点头,默默回房间。
江虞若有所思地站会儿,重新端起杯子,踱步到窗前,丝热风徐徐吹进来,撩起她鬓边细碎发丝,天上星子暗淡,远处是城市喧嚣。
她慢慢喝光杯中全部酒,拿起手机,给生活助理打个电话,“小周,去家里药箱找支绿色包装软膏,现在送到酒店来。”
挂掉之后,又点进通讯录,找到备注为“徐总”号码。
写语气。
说完,片沉寂。
江虞静然望着她,目光深深,带点审视意味。
以前情人们,个比个会撒娇,稍微受点委屈,在她面前表现得像天塌似,让她哄,让她安抚,或给零花钱,或买礼物,总能拿到点好处。
她很吃这套。
调整好情绪,程苏然对着镜子扬起笑脸,她看见两只小梨涡甜甜地陷下去,满意地舒口气,离开浴室。
客厅灯光似乎比方才亮点。
“姐姐——”
坐在沙发上女人侧过脸,程苏然主动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洗好。”
女孩露出乖巧笑容。
这是“NOTTE”高层。
通电话过去,就能让底下人调看监控,验证小朋友所说是否属实,再找出耍酒疯客人。江虞凝视着号码,迟迟没按下去,想想,似乎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她作为金主,应当享受,而不是救苦救难伸张正义。
小朋友哄哄就好。
浴室里,淅淅沥沥水流夹杂着哭声。
对待情人只需要宠,用糖衣炮弹打发,但如果是女朋友……噢,这种懦弱作精没资格与她并肩。
小朋友完全出乎她意料。
或许是欲擒故纵呢?
“姐姐?”程苏然被她盯得不自在,内心忐忑,“不是故意撒谎。”
江虞微笑着打断:“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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