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打从来旺媳妇走漏风声之后,初时不过是些风言风语,这几日竟渐成逼宫之势。
做奴才还罢,至多不过是背地里敲敲边鼓。
可那七姑八姨贾家亲戚,却似是串联好般,轮着番在老太太面前说三道四。
时间,她堂堂荣国府二,nai奶,足足当
“什混账忘八羔子,竟也想爬到姑奶奶头上作威作福!且等缓过这几日,看不扒他们皮、拆她们骨!”
平儿简装,忙上前劝道:“奶奶快小声些,万有人把这话胡传出去,还当您是对宝姑娘不满呢。”
王熙凤被逼装病,本就憋肚子火儿,此时哪还听得进劝告?
当下把那缠头往平儿怀里摔,骂道:“传出去?你问问这屋里谁敢?!能收拾那蹬鼻子上脸贱婢,就治得住吃里扒外狗奴才!”
又愤愤然骂几句,她才喘着粗气停下来,顺势将被子掀,揭出个熟透身子。
荣国府,曦云阁。
薛宝钗缓步着到门前,又回头冲那红鸾帐里道:“嫂子好生歇着,有空再来瞧你。”
只见红鸾帐中,王熙凤病恹恹裹着缠头,强自把雪白颈子往上挺挺,有气无力应。
薛宝钗这才在平儿陪同下,步出里间。
眼见到院门口,她再次停住脚步,冲平儿笑道:“外面都说你下月就要过门,可是真?若是真,回去和姐妹们商量商量,怎也要给你拾掇桌践行酒宴。”
顺势把两只白瓷似嫩足,踩在半凉不热踏板上,努嘴道:“去,赶紧让人准备浴桶,这大半日躺下来,生生闷出身汗!”
若她真染风寒,平儿指定要劝阻,可眼下不过是装病,自然没那多说道,于是平儿便恭声应,径自去外面布置。
却说王熙凤独自人留在里间,也不管脏是不脏,直把两只鲜藕也似足踝,往哪地上轻戳乱点着,意图借那青石板上冰凉,镇压心头燥意。
可心头烦闷,又岂是些许外力就能抵消?
她又不曾守着个能直通心底好物件,这杯水车薪找补,反倒愈发烦闷起来。
平儿忙笑着推拒,只说自己是赠妾,当日里蒙几位姑娘看重,半真半假闹回,就已经诚惶诚恐,这节骨眼上可不敢再生事端。
“姑娘若是真疼,等到那边儿,摆酒请您时候,莫驳面子就是。”
薛宝钗见平儿执意不肯,说又颇为在理,也就没再强求什,笑着应,只说等她日后东道。
……
送走薛宝钗,平儿回转堂屋里间,却见王熙凤早支起身子,把那藏青缠头也脱,捏在手里胡乱扇弄着,嘴里更是骂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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