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是规劝道:“爹,俗话说吃堑长智,您往后少跟那些人来往,寻个正经营……”
“没错!”
邢岫烟是想让爹爹,寻门正经营生,谁知还不等说完,邢忠就回错意,抢着道:“咱家是该寻个正经依靠!”
正经依靠?
姑母那里都不大靠主,却去哪里寻什正经依靠?
邢岫烟被他唬跳,忙踮着脚去到门前往外窥探。
等隔着门缝,瞧见那婆子已经到门洞底下,正同人兴高采烈掰扯什,她心下这才松口气。
转回头,忍不住就数落道:“爹,你昨儿是喝多少?怎得这时候,还满嘴胡话!”
“哪里胡说?”
邢忠见女儿举止,也知自己方才行事莽撞,可他又怎肯在女儿面前坦承己非?
邢岫烟说着,上前端起那药膳,拿汤勺舀试试温度,边往邢忠嘴边儿送,边忍不住规劝道:“爹,不是女儿说您,您都这等岁数,怎还不知道爱惜身子骨?”
“哼!”
邢忠冷哼声,待要说些什,却又突然闭上嘴巴,直拿眼斜楞旁婆子。
邢岫烟见状,先从袖囊里摸出十几个铜子儿,想想,又换成半钱银子,不动声色塞到那婆子手里,歉然道:“昨儿多亏有嫂子支应着,这些钱虽少些,却也是片心意,万望嫂子莫要嫌弃。”
“不能够、不能够!按理说,就这些钱,咱们也是不该收。”
因此邢岫烟不赞成摇头道:“爹,求人总归不如求己,咱们若能凭本事在这京城站稳脚跟,岂不好过处处仰赖别人?”
可惜她这番话,邢忠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倒满眼提溜
于是梗着脖子强辨道:“就说昨儿吧,说好是你姑父请客,临他竟然又推说,有个什石呆子生事,要晚些才能过去,结果到最后连人影都没见着。”
说到这里,他越发咬牙切齿,揪着床上褥子恨声道:“那几个憨胚足足吃十二两七钱银子,然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独独把你爹扔在店里!”
“若不是二房宝公子恰巧路过,今儿你就该去酒楼赎!”
虽说京城物价不比别处,可十二两七钱银子,也足够庄户人家支用半年。
故而邢岫烟闻言,也禁不住腹诽自家姑父,只是她身为小辈儿,如今又正寄人篱下,到底不愿意背后说人长短。
那婆子笑盈盈直摆手,满嘴推让,却早把那赏钱收入囊中。
随即她又道声谢,这才识趣退出客房。
砰~
那婆子前脚刚出门,邢忠就拳砸在床沿上,愤声道:“这狗娘养世道,个个都掉钱眼里!”
“爹!您小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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