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知道,素来觉得妙玉姐姐,不该胡乱把终身托付给佛祖——而妙玉姐姐向心意甚坚,唯独近年来屡屡提及这位孙大人,想来定是缘分到!”
“因着这层关系,女儿才想亲眼瞧瞧,那孙大人究竟是何
刚行出没几日,邢家盘缠就用大半,邢忠又不肯在王家面前露怯,只好暗地里让妻女取几样东西,远远寻个当铺发卖。
闲话少提。
却说邢岫烟母女趁着夜色,从后门进王家老宅,谁知里里外外找遍,却不见邢忠影子。
寻值夜仆妇打听,才晓得是来个什孙将军,因也同邢家沾些亲戚,便请邢大舅过去作陪。
“孙将军?”
两个到街对面,回头见马车已经跑远,那妇人才松口气,随即却又忍不住抱怨道:“若不是你爹死要面子,非让咱们舍近求远,如何会有这遭?多亏腿脚还算灵便,否则险些就……”
“娘!”
少女拦下那不吉利,又柔声劝解道:“爹也是担心被王家看轻,进京途中反平添许多不便,这才不让咱们在附近典当——若能提前知道有这凶险,他万不能让娘带东西过来。”
少女嗓音清澈悦耳,又自带股沁人心脾温润,只三言两语就解母亲恼意。
只是那妇人火气方歇,却又愁上心头,苦笑道:“就算进京又如何?你那姑母嫁给荣国府大老爷小二十年,何曾关照过咱家句半句?”
邢忠妻子听,倒还不觉如何,邢岫烟却是眼前亮,忍不住追问道:“可是刚平定湖广蛮乱孙绍宗、孙将军?!”
得仆妇肯定回答之后,邢岫烟便有些坐立难安,时不时探头向前厅望去,满眼憧憬之色。
邢母见她竟失贯稳重,当即便生出些误会来,忙劝女儿道:“管他什孙将军、李将军,既是王衙内贵客,定不是咱家能攀附——你素来是个懂事,可千万别想瞎心思!”
“娘,你这是想到哪里去!”
邢岫烟娇羞跺脚,见母亲仍有些狐疑,只得吐露实情道:“其实这孙将军,就是先前妙玉姐姐在信里,常常提到顺天府治中孙大人。”
却原来这母女二人不是别个,正是邢夫人大嫂,以及侄女邢岫烟。
她们母女二人,原是跟着邢夫人哥哥邢忠,在苏州城内经营些小本生意。
谁知这几年间家境每况愈下,到如今连房子都租不起,没奈何,只得举家北上投亲。
说来也是巧,正好王仁路过苏州,那阖府上下*员都去迎送,邢忠也便顺势攀上亲戚,想要搭个顺风船上京。
谁知这川资路费是剩下,充场面开销却增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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