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
听自家车夫还要纠缠不清,薛宝琴挑起车帘,喝止道:“人家说也有道理,这等天色,在城里本就该放慢些。”
说着,又向对面微颔首:“夫人可曾伤到哪里?前面不远就是医馆,送您……”
“不必、不必!”
那妇人被这问,慌忙把手摇几摇,便提着个小包裹,匆匆到街对面。
就这般心事重重,在那死当物件里挑出两件珍品,护送薛宝琴上马车,岳百里便忙不迭回内堂,翻出笔墨纸砚挥毫起来。
却说薛宝琴到车内,刚放下车帘,哪小脸顿时垮下来,将个娇憨身子埋入软垫之中,无病呻吟般呢喃着:“也不知这法子,到底能不能稳住甄家。”
却原来与薛家在生意上起纠葛,正是那江南甄家。
这甄家同荣国府和王家也是世交,论亲厚甚至还要强过薛蝌母子,论势力更是超出十倍不止。
两厢对比,也就难怪王仁会刻意怠慢薛蝌。
不少火候。
正这般想着,却听薛宝琴又带着几分疑惑道:“还听哥哥说,孙将军要升任镇抚使,却不知这是个什官职?怎得连王衙内,都要主动去码头迎他?”
镇抚使?
难道是执掌北镇抚司镇抚使?!
岳百里心头咯噔声,暗道若真是如此,这事儿可万不敢小觑——但凡是为官,谁不忌惮北镇抚司三分?
倒是她那女儿落落大方还礼,这才不紧不慢跟上去。
“这位姐姐倒真是个好颜色。”
薛宝琴目送对方远去,口中赞着,心下却又补句:只比本姑娘稍稍逊色而已。
且不提薛宝琴如何乘车而归。
却说那母女
“啊!”
就在这时,忽听马车外有女子惊呼声,紧接着是车夫喝骂:“你这妇人没长眼啊?怎得硬往马蹄子上撞!”
“对不住、对不住!是方才没瞧清楚!”
被骂妇人连声告罪,旁却又响起个悦耳嗓音:“母亲虽然有错,但这般天色,尊驾怕也该再慢些才是。”
“你这小丫头……”
看来必须给苏州那边儿递个消息,免得……
正思量着对策,忽见薛宝琴又眨巴着大眼睛,满面憧憬之色:“若是孙将军当真入股咱家铺子,日后再想瞒着哥哥做些坏事,可就没那容易——只要请孙将军法眼辩,是忠是*自然无所遁形!”
岳百里心头又是挑,方才只顾着北镇抚司名头,却忘那孙大人断案入神本事。
若是被薛蝌觉察出问题,请他来帮着彻查,那自己岂不是……
不行,看来计划还得再往后推推,起码也要等苏州那边儿,先解决掉这桩大麻烦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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