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听到这里张口欲言,孙绍宗用凌厉目光压住。
那常氏皱眉回忆半晌,摇头道:“非是李大哥喊门,好像是他店里伙计,在外面唤小女子过去搭话,至于表情……”
“等等!”
不等
说到这里,那李升直委屈泣不成声。
孙绍宗不动声色,将他这番话在心里推敲遍,又命人将常氏带到堂上,询问道:“常氏,李升说是被宛平县屈打成招,你瞧着却未曾受过什刑罚,怎得也招认罪状。”
“回……回老爷话。”
那常氏怯生生道:“李大哥受刑惨状,小女子皆都看在眼里,实在……实在不敢尝试,只好抢着认。”
对于个胆小妇人而言,这倒也说过去。
听这话,才想起自己满腹冤屈,忙道:“老爷、老爷,小人实在是冤枉、冤枉啊!”
见他只顾喊冤,孙绍宗扬起惊堂木,正待呵斥声,旁边李贤却连忙拦住父亲,小声嘱咐道:“爹爹不用喊冤,只需将当日情景讲出来,大人自有明鉴。”
李升这才收哭嚎,五十从头讲起。
却说那日他自酉正【晚上六点】,就在米铺后面账房里,等着陈栩带银子过来,然而直到亥时【晚上九点】,却仍不见陈栩踪影。
想到明天就会有人上门讨账,李升心下按捺不住,就喊米铺里留守伙计周丰,路急匆匆找到陈家。
孙绍宗点点头,又问道:“那晚你又做些什?”
“回老爷话。”
常氏继续怯生生道:“那晚家相公带着银子出门以后,小女子便直在家中等候,直到后来听门外有人呼喊,到门前探问究竟,才晓得家相公竟是不见踪影。”
这常氏叙述实在是太过简单,压根也没多少可供分析信息。
因此孙绍宗先细问陈栩离家时间,以及衣着穿戴,又不动声色设套道:“李升喊门时都说些什?你出去看他表情可有什蹊跷之处。”
“当时小人生怕陈老弟是不想借银子,所以才故意爽约,因此还耍个心眼,特意让周丰上前叫门。”
“谁知陈家弟妹开门之后,竟言说陈老弟早就带银子出门。”
“们心下慌急,就合在处沿途寻找,谁知却始终未曾发现陈老弟踪影,后来不得已,只好报到宛平县衙。”
“谁知县尊也不知怎查,非说与陈家弟妹有私情,暗害陈老弟之后,又跑去县衙贼喊捉贼——还把小人好番拷打,小人受刑不过只好屈打成招。”
“这几日县尊直逼问小人,把陈老弟尸首埋在何处,可小人……小人从未对陈老弟起过歹念,又哪里晓得他沉尸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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