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先是有些无语,但细瞧许氏模样,却又实在不像是在说谎——对于自己察言观色眼力,洪九向来是颇为自得,若是不能瞧出个眉眼高低,就算再巧嘴也如无根之萍般,搔不到别人痒处。
可她如果不是在说谎话,难道说……
死掉那人,当真不是她丈夫?!
可是连跪半个多时辰,眼见都过饭点儿,肚子里饿咕咕乱叫,却仍是没人过来探问声,洪九便有些跪不住。
偷眼左顾右盼番,见那衙役们都在外面,并无人注意自己,他干脆歪身子,瘫坐到地上,龇牙咧嘴揉着膝盖。
揉半晌,发现仍是无人干涉,他那胆子就又大些,边揉着膝盖,边偷眼打量不远处许氏。
只见许氏呆愣愣跪坐在地上,身上裙子被宋家亲戚扯七零八落,露出半边白瓷也似膀子,她却压根想不起要遮掩二。
啧啧~
情,并没有什值得查证质疑地方。
唯蹊跷之处,就是那许氏非说死者是个冒牌货,并非真正宋长庚。
而这话又被宋长庚舅舅大加驳斥,认为她是为减轻罪名,才编织出这样滑稽可笑谎言。
不过……
真要是想编谎话脱罪,也不该用这样离奇借口吧?
好个白皙可人美娇娘,却怎得就能狠下心来谋杀亲夫呢?
洪九盯着那白瓷也似膀子,垂涎欲滴许久,却忽然发现许氏那张樱桃小嘴儿,正在不断张合着。
她这是在嘟囔什呢?
洪九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往许氏身边挪挪,竖着耳朵听许久,才终于分辨出许氏翻来覆去念叨,都是‘他不是家相公’、‘他不是宋长庚’两句。
事到如今,她怎得还说这话?
孙绍宗打量着这份勘查记录,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话分两头。
却说恰巧被卷入人命官司洪九,也被作为目击证人带到顺天府里。
又因仇云飞见他是个没根脚乞丐,生怕不留神便不见踪影,于是干脆命人将他连同那许氏起,暂时羁押在大堂里。
洪九初时被唬浑身发软,跪在堂上连大气也不敢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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