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年头谋杀亲夫有几个是丑女?”
“哥几个,待会要是大人动刑,可得先紧着来,像这嫩白婆娘,还从没……”
“滚边去!定好今儿是监刑……”
说说闹闹间,也不知用目光把许氏非礼几百遍,众人这才在李班头催促下,依依不舍回到大堂之中。
因这耽搁,几乎是前脚刚刚两下里站住位置,孙绍宗便昂首阔步从后堂走出来,
原来这几个都是今天当班倒霉蛋,也难怪方才那样悠闲自在,却无人嫉妒他们。
要知道这衙役皂袍可是粗布衣裳,比起丝绸质地官服还要闷热许多,尤其他们两下里站,没准儿个把时辰都动弹不得,个中滋味,实在是让人痛不欲生。
等到大堂里,那李班头又催促道:“门口放桶井水,都去洗把脸醒醒盹儿,过堂时候都给精神点儿,若是哪个敢在老爷面前出丑露乖,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众衙役有气无力应,把水火棍往肃静牌匾上搭,撸胳膊挽袖子到外面。
却说离着那桶井水还有好段距离呢,当先两个衙役便忽然站住脚,四只眼睛烁烁放光,哪还有半点萎靡可言?
“弄几块湿毛巾搭在架子上,预备着老爷待会儿擦汗用。”
“往公案上放两盏冰镇酸梅汤。”
“记得在井里冰几个西瓜,咱们老爷最好这口。”
离着未时还有段时间,衙役们却早在大堂里忙碌起来,个个满头大汗,脸上却都透着劫后余生庆幸。
反倒是偏厅里几个打着赤膊、东倒西歪闲人,脸色黑如同锅底灰般。
原来方才布置大堂时候,那许氏又被带到外面,此时被毒日头烤汗出如浆,那身葱绿色裙子已然溻透大半,紧绷绷皱巴巴,裹出年轻妇人独有妖娆曲线。
更兼她那袖子被扯脱半边,露出段白瓷也似膀子,似管中窥豹、如叶知秋,愈发让人浮想联翩,只将那裙底春光,脑补出百般娇媚、千般颜色。
如此这般,却哪还用得着什井水?
众衙役早个个神采奕奕起来,啧啧有声议论起来:
“好俊小妇人,怎得就谋杀亲夫?”
眼见外面收拾停当,为首衙役便到偏厅之中,拿铁尺在墙上敲敲,粗声大气吆喝道:“哥几个都醒醒,赶紧穿上衣裳出来站班!”
“知道李头儿。”
“不还没到点,您这怎跟催命似?”
“这贼老天,莫不是非要把人热死?”
偏厅里顿时怨声载道,众‘闲人’嘴里骂骂咧咧,磨磨蹭蹭穿上皂袍、方巾,又在墙根底下取水火棍,哈气连连出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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