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孙绍祖又说
些在神机营里
见闻，两兄弟你
言
语，直聊到三更时分才算罢休
之前孙绍宗还在感慨，忠顺王压根不拿奴仆当人看，随意糟践人命，可眼下看来，便宜大哥怕也是未遑多让。
那些十二岁小丫鬟，也都是人生父母养，如何能因为长不如预期，就要卖到青楼里去？
于是他忙道：“这倒不必，左右咱们买那些，都是有正经文契，也不至于犯上面忌讳——若是哥哥真有意要淘汰几个，不如拿去与荣国府交换，换几个得力男仆回来，也好填补刘全等人空缺。”
“换？这怎
换？”
“换旁人自然没有借口，但司棋、绣橘几个父母家人，却算不得冒昧——这些人都是荣国府里调教好，岂不强过那些不知根底？”
“为程知县贺！”
下面都是孙家家仆，自然都是轰然应诺。
程日兴激动手脚乱颤，好不容易饮杯，便泪眼婆娑躬身施礼道：“学生此去江南，定不负二位大人所托！”
此后自是宾主尽欢。
等到酒酣人散，又让人收拾残局，兄弟二人便各自捧醒酒汤，坐到当中那副松鹤延年图下面。
顿顿，孙绍宗又压低声音道：“何况把她们两个家人接过来，好歹算是个制衡手段，也免得她们胡乱漏风声。”
最后这话，却是立刻打动孙绍祖，于是他当即拍板决定，明天先选丑择婢，然后再去与贾赦商量互换奴婢事。
定下此事，孙绍宗又把那‘陶朱金贝’事情，简单与便宜大哥说。
便宜大哥对此却是颇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孙绍宗不该多管闲事，为些贪心不足泥腿子，平白卷入两家王府争端之中。
不过他到底是‘弟控’枚，并未因此埋怨什，反而宽慰孙绍宗道：“虽说是有些自找麻烦，但只要忠顺王肯把这事捅到陛下那里，对你日后升迁倒也不无裨益。”
孙绍宗将浮在碗里姜丝吹开，小心吸溜儿两口，只觉得从喉咙直熨帖到胃里，额头也沁出些汗来，这才状似不经意开腔道：“大哥，咱们府里下子去这些人，是不是该补几个进来？”
“补几个进来？”
孙绍祖却不喜那醒酒汤滋味，皱着眉头半晌也没下嘴，听孙绍宗挑起话头，便顺势搁在茶几上，沉吟道：“若在平时也倒罢，可你们衙门里不是正在查检各府蓄养奴婢数目？此时咱家添丁进口，怕是有些不妥当吧？”
顿顿，他又道：“其实这几日也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去年买来小丫鬟，选那长歪撵出去几个，或者干脆发卖到青楼，也免得落人口实。”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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