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恍惚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回忆里看到,应该是属于原主记忆。
和纸上谈兵自己不同,真真实实于这个时代生活二十余年原主,早不知亲手解剖过多少具尸体,并积累丰富经验。
文清辞左手,不由攥紧
文清辞强压下心中忐忑,接着深吸口气,边回忆视频课件和课程所学,边缓缓抬起握着银刀右手。
但与料想中不同是,下瞬浮现在文清辞脑海之中画面,并不是解剖课上放视频,或者课本上内容,而是段段鲜活记忆……
他看到——自己手握银刀,缓缓破开病患皮肉,剪断他胸骨。
接着在不久前还鲜活身躯中,仔细寻觅着答案与线索。
文清辞甚至能够回想起银刀破开皮肉刹那,指尖之下微弱阻力。
谢不逢从砚台上取来另支笔,俨然是已将宋君然彻底忽视。
没有办法,完全插不上手宋君然,只能就不甘心地放下手里笔,暂时退出去等候在屋外。
文清辞穿书时候,已经结束大二全部课程,学习系统解剖和局部解剖学这两门课程。
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大二学生,且学还是中医专业。
文清辞上解剖课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和“听”,真正动手机会并不多,且全是与同学配合完成。
淡说。
谢不逢虽然不是医生,但上过战场他,见过血腥场景不比任何个人少。
……让他来记录,确比宋君然更加合适。
白纱下,宋君然缓缓拧紧眉。
他不想让谢不逢和文清辞单独相处,但事实却是,自从进这个房子起,自己心底便止不住地发寒。
他垂在身畔左手随之顿。
亡故没有多久尸体,皮肤尚且细腻,富有弹性,与他在课堂上见过完全不同。
来不及多想,文清辞右手便紧握着银刀,几乎是凭本能破开尸体胸膛。
严重血腥味,立刻穿透帷帽与白纱,传至文清辞鼻尖。
本该有些陌生脏器与肌肉分布,于瞬之间在他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此时拿着刀、镊,站在这里,文清辞心中生出阵浓浓不真实感。
甚至于就连大脑,都空白几秒。
自己真能够担负如此巨大责任吗?
他不由自主地怀疑起来。
时间不等人,这里更没有任何个人能够帮得上他。
虽然不算恐惧,但是这样状态,确也帮不到文清辞什忙。
……怎办,怎办?
宋君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纠结过。
但还没等宋君然下定决心,文清辞便开口:“好,那就麻烦大人。”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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