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他语调明显和往常不同。
文清辞还想再劝劝,但是不等他开口,站在小屋另头谢不逢就缓步走过来。
他将桌上那摞还未写字薄宣拿到手中,“来吧。”他淡
连下几日雨,终于在今天早晨彻底停。
夏天天亮得总是格外早,阳光从窗外照来,映亮整间小屋。
就在动手之前,文清辞忽然发现,宋君然脸色有些难看。
他攥着毛笔那只手骨节,不知在什时候因用力而发白,甚至整个手腕都在微微颤抖。
虽然有纱布遮挡,但是从对方紧皱着眉能看出——宋君然显然也不怎能接受会要发生事。
因此吃过早饭之后,小厮便将文清辞带到之前他曾去过荒地边。
这里原本是块田地,附近有间堆放农具小屋。
谢不逢已经连夜寻来合适尸体,将他停放至此处。
而他本人,更是早早只身等候在这里。
解剖事,不能为世人接受。
位用过早餐,便将您二人送过去。”
“麻烦您。”文清辞微微颔首。
“不必不必!”小厮非常热情,路过那几架玄色马车时候,他还不忘补充:“还有几架马车,明后天才到达涟和,过来补送药材。哦,对……听说还有名腿脚不怎方便太医,随行而至。”
腿脚不怎方便?
听到这几个字,文清辞脚步不由顿。
事实确如此。
作为文清辞师兄,他早年间就因为此事与文清辞产生过矛盾。
而后宋君然虽然被迫着适应师弟行事风格,但并不代表他自己,也能毫无障碍地参与此事。
在动手之前,文清辞忍不住犹豫着说:“你……不如来记吧,你在外面休息会。”
“没事,你不必理会,”宋君然虽然心理不适,但还是强忍着说,“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为此,谢不逢并没有将这件事交给手下人去做,而是自始至终亲力亲为。
甚至就连涟和县官兵,都被他派到远处守着。
进入小屋之后,文清辞看到,木质床板上躺着个二十出头青年男人,凭他身上所穿衣物,与手脚处痕迹可以判断出,这应当是个死于监牢中囚犯。
果然,注意到文清辞正在观察尸体,谢不逢随之解释道:“他是关押在涟和大牢中死囚,也染疠疾,死于昨日傍晚。”
“好。”事态紧急,文清辞也不再耽搁,立刻从药箱中取出把银刀与弯镊。
这个小厮说太医,不会是禹冠林吧……
他那惜命,也会被谢不逢薅来吗?
*
县衙署外在工地上全都是人。
光明正大地运尸进府衙去,定会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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