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欠下血债,似乎比自己原想还要多得多。
哪怕从小能听到心声,知晓堆秘密谢不逢,也意外至极。
那
甚至谢不逢当日就听到不少咒骂声。
街市嘈杂,他没能听清具体句子。
可是『意外』、『溃坝』、『工期』几个词出现频率实在太高。
多听几次,谢不逢也将它们记在心中……
兰妃曾对文清辞说,松修府前些年死不少人,如今这里百姓,有两三成是从别府填过去。
『松修府那多冤魂在殷川大运河底下看着,你竟还敢来?!』
『昏君,不得好死——』
这阵咒声里带着些许松修府口音。
谢不逢下意识抬头朝那群乐师看去。
下秒少年便瞧见,队列最后个手持陶埙乐师,眼里是藏不住恨意。
“是,陛下。”贤公公忙领命向后而去,同时默默地抿紧唇。
皇帝向赏罚分明、仔细。
放在以往,个乐师就算弹得再好,也不会受赏。
然而今天,他不但赏,而且赏得不低。
……在头痛之症侵扰下,皇帝行为做事,愈发不受约束。
里。
松修府寸土寸金,建筑各个小巧精致。
用膳大厅,也稍显拥挤,案几都是贴着放。
皇室晚膳头回吃出家宴感觉来。
作为随行太医,文清辞也被请上来。
乐师还在喋喋不休咒骂着。
结合他刚才话,当年故事,点点在谢不逢心中清晰起来……
他终于知道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什。
也知道御座上人,究竟在心虚什。
少年缓缓眯眯眼睛。
他鬓发已白,看上去有五六十岁样子。
有趣。
少年忍不住端起茶盏,借此遮住自己唇边点笑意。
之前他和文清辞在松修府街道上行走时候,就已隐约察觉到,这里人不像登诚府那样尊敬皇帝。
对皇室南巡,也没有多少热情。
不但贤公公觉得奇怪,乐师更是大吃惊。
他忙放下手中筝,跪在地上向御座上人心里谢恩。
连带着其他几个乐师也起朝皇帝跪下来。
气氛变得很是热烈。
可就在这个时候,谢不逢耳边突兀地响起声——
他和谢不逢挨在起,坐在靠门位置。
松修府知府听说皇帝最近心情不好,便没有在席上安排鼓乐,反倒是从民间,请来几个出名乐师。
不过片刻,清幽曲调便溢满厅堂,皇帝直紧锁眉,也缓缓放松下来。
半晌后,皇帝抬起眼皮,朝坐下弹琴人看眼。
他摆手对贤公公说:“仙音悦耳,去将前阵子登诚府送那把琴拿来赠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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