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西凉军战船,在江边陆续靠岸,士气如虹黑甲军士,顶着瓢泼大雨,走向远处那座在江南扎根数千年江浙首府。
杭州城位于江南水乡核心,廊台亭榭,都带着水乡女子婉约,城墙高三丈六,
但让许不令失望是,前面寸山河寸血,宋氏死忠靠着手底下仅有点兵马,发挥最后余热。到嘉兴城外,三万精锐军正欲死战,百里外杭州城内,却送来道圣旨。
宋绍婴,还是降!
这降,直接让前面打出来血性,变成场笑话。
但不降又能如何?
不降,宋氏在江南宗氏得死绝,宋绍婴即便有殉国胆气,其他两王,数千宋氏族人没有,不降得死,降活得窝囊点,他们还能怎选?
八十里,自太湖绕行至西凉军后方,奇袭运送辎重粮草船队,以战死两千余人代价,烧掉半数运粮船,在西凉军主力折返前退走,同时也解掉梁溪之围。
这可能是许不令带兵平叛以来,遭遇最大次损失,也是东玥唯次达成目标胜仗,进军步伐也因此耽搁近半月,直到运粮船从楚地驰援而来,才重新进军。
赵泽给东玥拖半个月时间,但也仅此而已。
西凉军日破梁溪,抵达苏州后,赵泽再无余力,死守半日,在许不令承诺保全其妻儿性命后,赵泽朝长安行三拜九叩之礼,以示‘不愧对宋暨提拔之恩,但事已至此,非战之罪,实在形势所迫也’,之后开城投降。
赵泽年不过三十,昭鸿八年进士,是宋暨唯驸马,在许不令攻入长安时携家眷出逃,投奔到东玥。
……
霹雳——
九霄雷动,天公垂泪。
六月初,淅淅沥沥雨幕,洒在盛夏钱塘江上,秀丽山水,在黑色兵潮下失去颜色。
这场大雨,就好似苍天送给大玥宋氏最后场挽歌,只待拨云见日、雨过天晴,这片天地,也就改名换姓,彻彻底底地跨越进个新时代。
但因赵泽和宋暨翁婿关系,直不受宋绍婴重用,等宋绍婴发现赵泽太湖奇袭战展现才能时,已经没法给他可用之兵,听说宋绍婴还在白马山上捶胸顿足,说句‘早知大玥有赵泽,何故以秦荆这断脊之犬死守国门?’。
这个问题,显然没人能回答宋绍婴,因为宋绍婴跟前,已经没人。
苏州破,嘉兴近在咫尺,距离杭州也仅有百二十里之遥。
这种时候,还能在嘉兴死守,只剩下宋绍婴手底下,藏近年多三万亲军。
五月二十,许不令率军近三十万,兵临嘉兴城下,全军齐出,四面合围,准备打场收官之战,也是给宋氏办场风光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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