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实在太饿,饿四肢站不稳,趴在山岭上,盯着下方白茫茫雪原。生命最后时刻,唯想,是这个代代相传消息,是什时候开始,是不是真有只狼,曾经瞧见过下面满地新鲜血肉……
……
“师父,那儿有只狼,会不会咬们?”
“已经死,不咬人。”
阳光洒在荒凉山脊上,目及所至,连棵树都没有,只有白茫茫积雪。
北风嘶嚎,席卷万里雪原与山岭。
巍峨关隘外无尽旷野,积雪并未随着新春到来消融。
山脊上,瞎只眼老狼,在狼群中掉队,独自在苍茫天地间蹒跚前行,来到记忆中可能有食物地方。
老狼在山岭高处停下脚步,鸟瞰远处兵将如蚁雄关,因饥饿而充满血丝猩红独眼,扫过只有积雪大地,稍微露出几分茫然。
寒风中参杂着城墙后传来酒肉香气,老狼垂涎欲滴,但它并不是为这个来,因为那道不知何时出现‘石头山’,根本跨不过去,靠近都不行,它只眼睛,就是被酒肉香气引到附近,才瞎掉。
扎着羊角辫姑娘,手里拿着根木棍当行山杖,吃力在风雪中往上攀爬。小脸儿冻红扑扑,身上穿着过年刚换上红色小袄,腰间还挂着皮质水囊。
可能是很少爬山,胆子也小,小姑娘看起来有点笨手笨脚,直走在大人背后,瞧见趴在地上冻成冰雕老狼后,便躲在大人另边。
大人身着白色狐裘,带着毡帽,帽子下面长发披散在背上,身材很高,面向颇为儒雅,和中原儒生区别不大,但自幼在草原生活,让气质看起来多几分难以言喻豪迈。
大人在老狼身边停下脚步,欣赏着关隘后方从来没有涉足过美景。身上狐裘绒毛随风而动,身体稳如山岳,好似比脚下山岭还要扎实,足以撑起整个天空。
羊角辫姑
老狼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小时候跟着狼群行走,每每到大雪封山,实在找不到猎物时候,头狼都会带着它们到这里来看看,说这里满地都是肉,直接可以吃肉,不用废力捕捉、围杀,新鲜血肉满地都是,百只狼吃年都吃不完。
只可惜每次狼群来到这里,看到都是眼前茫茫雪原,头狼眼中也会露出它现在这样茫然。
老狼直都认为这是假,可能头狼心里也觉得是如此,毕竟头狼也是从父辈哪里知道这个消息,没亲眼见过。
不过,在它当上头狼之后,还是会带着狼群来这里。因为雪原上根本找不到食物,就和它现在样,再不信也得过来看眼。
可惜,看到场景,还是和以前模样,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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