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交给景臣去办,”他余光里见那人倏而抬头,又立刻垂下,欲言又止样子:“还有什事?”
“不敢隐瞒皇上,”那人犹豫下,还是如实回答:“守在门外人说,他临死之前直在狂笑,大放厥词,说……说你定会后悔。”
“后悔……”他失魂似
他连滴眼泪也不敢流。
如果他们只能彼此憎恨,不如就只留下个人,让他做个懦弱逃兵吧。
最后是什时候失去意识,完全记不清,只能听到景臣在不停地叫他名字。
“重明!重明!你不能再喂!停下……”
柳重明努力转动眼珠,想睁开眼睛,床边守人见他有动静,万分惊喜:“皇上!”
他挣扎着却爬不起来,只能看着旁人将断魂台上尸体拖走。
“悬尸示众。”
柳重明终于嘶声尖叫起来,四周都消失不见,只知道拼命去抓那只赤|裸脚。
可在他刚刚触碰到时候,曲沉舟化为虚无,无处可寻。
“沉舟……不要走!不要走!”
处高台就在面前,他跌跌撞撞地攀上去,眼看见被鲜血染红十字断魂台。
身体和魂魄仿佛裂成两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银箭破空而出。
“不要!”
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拦住,却无力止住那支箭,身后传来血肉被洞穿声音。
“不要!”
他在这称呼中阵悚然,又放弃挣扎。
就算回到前世旧梦里又如何,他已经没有什可失去,切都无法挽回,又有什可怕呢?
逃过现实,不会再次面对曲沉舟生死,也是对他仁慈。
那人扶他起来,轻声道:“皇上,废帝死,今早在住处自缢。”
柳重明在床边静静坐片刻,才想起来,废帝是怀王慕景延。
不待他从梦里哀嚎出声,轻盈感觉倏忽而落,像是从梦境中跌回现实,意识逐渐清醒,身体却沉重得无法动弹,身都是惊出冷汗。
他仰面躺着,喘息许久,胸腔脑中晕得厉害,过许久才隐约记起来,是之前失血太多。
景臣拿来东西自不必说,那株顶花金井玉阑药性果然猛得厉害,连他也全身烧得燥热难耐,血热妄行,口鼻中都有血。
那个几乎没温度身体就在怀里,硬被他撬开牙关,将温药血口口喂进去。
如果注定他们要彼此憎恨……
他扑上去,看见又支箭穿过自己。
“不要!”
没有人听见他歇斯底里痛哭,他跪伏下来,用力地将头抵在膝盖上。
身边切蓦地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另个他声音,带着哽咽,在崩溃边缘。
“佞臣误国,死不足惜,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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