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沉舟默然侧过脸。
高兴吗?点也不,他意识到哪里似乎出问题,却脑中罕有地片空白,捋不出半点头绪。
柳重明已到门口,又蓦地转身向他这边走来。
曲沉舟回过头,本以为会听到什,却见对方挥袍袖,劲风向他腿间袭来,登时双膝软,嗵地跪倒在地。
“跪着!”柳重明冷冷呵斥声响起在头顶:“什时候知
他捏着曲沉舟下颌扳过来:“你不是从不说谎吗?告诉,说对不对?”
曲沉舟胸中跳得厉害,半晌垂目回答:“对。”
他被人推搡开,踉跄几步才站稳脚,久违又陌生惶恐突如其来。
这回仍是像从前样,他安排天衣无缝,每个人都走在布好路线上,可又时搞不明白这样心慌是从哪里来。
也许是……因为看到重明这样带着恨意眼神。
丹琅心怀不轨,只当做为丹琅出头罢,之后事再不用世子操心。”
“柳夫人与皇后乃同宗同族,旦皇后听闻您与夫人争吵之事,必然会找夫人出头,这罪责自然会落到丹琅头上。”
“夫人脾气,皇上和世子自然都清楚,即便在此事中偏帮宁王,皇上也不会因此不快。”
“这点小事撼动不三位王爷,但旦对丹琅究其根本,江行之总是跑不,齐王这次在津南做件漂亮事,绝不会让江行之拖后腿……”
“做得真好。”柳重明忽然笑下,他也不知道是在笑什,是口气套住三位王爷和江行之连环好戏,还是笑自己在这好戏里提线木偶般存在。
为什又会变成这样,重明讨厌他。
他虚虚地捏着前襟里不存在东西,茫然恍惚。
柳重明胸膛起伏,粗重地喘着气,半晌才平复下去,扬声吩咐:“来人,点灯引路!”
“世子……”曲沉舟在身后轻声叫道:“去哪儿?”
“去侯府,如你所愿,你高兴?”柳重明冷笑问他:“曲沉舟,你心真是石头做吗?”
“做得好,”他又喃喃遍:“怀王被皇上忌惮,宁王被厌恶,齐王看似立功,却要放弃江行之,你做很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曲沉舟衣襟陡然被人揪起,有些无措地转过目光,又很快移走。
“你看着!为什不敢!”柳重明咬着牙,几近咆哮:“你就算不认为主,有没有把当个人看?好用吗?啊?”
“你是不是很得意?所有人都如刍狗,由你驱使?你是不是看得很开心?”
“你别以为不知道你打什主意,不光丹琅事,不光是江行之,你是想让娘以后再不敢随便找你麻烦,和她吵得越厉害,你就越安全,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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