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银白的靴子上沾溅了血迹,银止川略微嫌恶地瞥过一眼,伸脚,将靴子在朱世丰肥肉满满的衣衫上狠狠地蹭了蹭。
“下次再说半句不该说的话,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知道吗?”
“知知知道了……”
银止川靴尖一松,被抬着的朱世丰鼻青脸肿的胖脸就登时摔在了地上。
银止川转身就走,朱世丰松下一口气。
“你个狗娘养的东西!……窝囊废,公子哥儿!!”
朱世丰在众人的目光中被越抬越远,他恐惧地大叫起来,疯狂哭喊咒骂:
“你个废物东西,爹亲兄弟的尸体都在沧澜被狗啃烂了,扒穿了,骨头渣滓都被人扬了!你怎么没和你爹一起死在沧澜啊,啊?!一家七口各个是短命鬼,你六哥死时十八岁都还没到吧?哈哈哈,小小年纪,就去挨了燕启人的刀!死无全尸,尸首分离!!——呕。”
那是银止川终于一拳头揍到他身上去了。
再接着,便是拳拳到肉的打法,只听见朱世丰哭爹喊娘的惨叫,遥遥的越来越远。
朱世丰一呆,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旁侧围着的一圈公子哥儿们倏然都朝他靠近了过来,捉住他的手足,高高抬起。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朱世丰略微惊呆了,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银止川敢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他。
“方才朱公子说睡小倌不用挑日子。”
银止川以一把匕首轻轻拍他的脸,笑道:“我心里不痛快,找人泄愤的时候,也通常不挑日子。”
然而还未将一口气完全松玩,银止川倏然停步,又折了回来——
颤颤抖抖爬起到一半的朱公子,登时“噗通”一声,又跌了回去。
“别动
旁侧的人都被惊呆了,听着外头那令人胆寒的动静,良久才迟钝地咽下一口口水,问道:
“这……这位银少将军的脾气,也太,bao躁了一些……谁若以后当他的身边人,岂不是得天天被他折磨死?”
于是说着,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挪到了方才好不容易才从朱世丰手下逃脱的小倌身上——
大有一种“才脱狼窝,又入虎穴”的悲悯感。
稍时,朱世丰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如死猪一般一动不动了,银止川才冷冷停下手。
“——朱世丰,你勾结党羽,弹劾我银家谋逆。害得我父兄耽搁九十余天无法入土下葬的事,咱们还没有清算呢。”
直到这时,朱世丰才真的惊慌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抬起来,小厮想来救,却被一脚踢开,不由开口大骂道:
“姓银的……姓银的!!你不要乱来,我爹可也是当朝大员!!你想干什么!”
然而银止川一声不吭,他只略微示意,就与狐朋狗友们往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