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好笑,纪岑安只讽刺地扬起唇角。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们,一直有恨。”纪云京着实慈父,大度而和善,“我们都能理解,这很正常。”
这些恶心的说辞若是放到三年前,纪岑安多半还会没脑子地相信,现在却只剩反胃。不想听老东西扯淡,她开门见山问:“你想怎么样?”
纪云京亲切说:“先把饭吃了再谈。”
丝毫不尊重这个当爸的,纪岑安拆穿道:“收起你那套做派,省点力气。”
纪岑安看都不看:“不渴。”
“要不换别的?”纪云京说,抬手招来手下,不问纪岑安的意思,直接让重新取些酒水过来。
纪天明握手成拳,看不惯纪岑安这样子。
纪岑安撞上他的敌视目光,视若平常地看着。
纪云京拿出为儿女操心的假样,在中间打了个圆场,示意纪天明为纪岑安盛碗汤凉着,再亲自给纪岑安夹一筷子菜进碗,平心静气说:“这几年辛苦你了,是我们不对,把你一个人留在国内。”
一改往日与世隔绝般的宁静平和,这儿难得有点烟火气息。
程玉珠今早就被秘密送走了,此时的房子里只剩纪家父子和一干西装革履的保镖人等。以及一位被“请来”的纪岑安。
快是这边的中午十一点了,再过不久就是吃晌午饭的时候,彼时客厅的桌子上已然备着一桌丰盛可口的饭菜。
曾经的一家子,连同纪天明一并落座,三人分别坐一方,各居一个位子。
纪云京一如当年地坐在上方的主位,依然是那个威严的父亲角色,偶尔也和蔼。他倒了三杯茶,满满当当的,一杯推给纪天明,一杯递与纪岑安,平易近人的架势搞得好像这是一顿再寻常不过的家宴。
纪云京回道:“爸爸又不害你。”
揭下那层遮羞布,纪岑安刺道:“你不是我爸
惺惺作态,出言关心的样子令人作呕。
纪岑安也不动筷子吃一口,不论怎样都只坐着,懒得回答他们。
纪云京挺能演,开头就挑明她那时最在意的点:“那时候情况紧急,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做出选择,抛下你也是没有办法。你妈她……有试过找你,但是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没能做到。”
纪岑安掀起眼皮子,岿然如山地看他唱戏。
纪云京说:“你别怪你妈,这事是我没办好。”
纪岑安不接茶水,不受这份好意。
桌子对面的纪天明愤恨,不喜这个名义上的小妹。
没了往昔对她的关怀和感情,早就恨她。
如果不是纪云京在场,他保准不会让纪岑安好过。
相较于儿子的任性,纪云京倒从容,全程泰然自若,眼见纪岑安摆架子不接受,非但不来气,还挺亲和,开口询问:“不喜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