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禺明显被吓到了,环在沈珩腰上的手都抖了一下,接着闭上了嘴,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来。
沈珩睁着眼睛看向周围的一片漆黑,默默听着身后人轻缓的呼吸声,突然勾勾唇角,无声的笑了一下。
像是长久以来压在他心中的一块巨石突然被卸下了,从内而外都轻快了不少,而他心中沉郁烦躁的那些东西,也在离开客厅后,逐渐的分崩瓦解。
互相折磨的苦他再也不愿去尝了,这一回用尽勇气孤注一掷,他选择尊重自己的内心,那些被压抑斩断了太久的情愫
“嗯。”沈珩冲他扯了扯嘴角。
江知禺兴奋的想要把人直接抱起来,沈珩向后退了一步:“我困了。”
“好,好。”江知禺一弯腰,把人打横抱在了怀里:“困了我们就去睡觉。”
虽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但沈珩还是面红耳赤的想要挣扎下去,江知禺不同意,温柔哄到:“没关系宝贝,我不累。”
沈珩看了他一眼,忍住了想开口的欲·望,沉默了一会。
程,无论他走到哪里,江知禺就像他身后的影子一般,如影随形。
这就仿佛是一个无限循环无限重复的死胡同,那他岂不是一生都要陷入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中。
沈珩突然觉得有些绝望。
事到如今,他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退路。
从当初学校的惊鸿一瞥,他这一辈子便已经牢牢地和江知禺纠缠在了一起。这些宛若藤蔓一般的羁绊,早在两人这些年的牵扯中,融入骨血,分不开了。
江知禺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又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上被子,俯身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晚安,我爱你。”
卧室的灯被关上,沈珩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感觉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腰间就被揽上了一只手臂。
江知禺知道沈珩也没睡着,就在他身后轻道:“我都不敢睡觉了。”
沈珩没理他,他继续自言自语:“万一醒来了,发现是个梦怎么办。”
“你再吵,我就让它真的变成一个梦。”沈珩淡淡道。
他现在只能紧攥着手中仅剩的一丝微渺的筹码,去相信江知禺对他所说的爱,所说的永远。
“戒指呢?”他听见了自己平静的声音。
江知禺缓缓松开了搂着他的手,接着展开左手掌心,露出那枚银色指环:“在这里。”
沈珩表情麻木的从他手里拿过戒指,在江知禺极度震惊的神色下,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接着举起手背,对江知禺轻声道:“我答应。”
“你…”江知禺像是被这巨大的狂喜给砸晕了,半天看着他都没能说出话来,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抖着嗓音,尽量镇静的道:“沈珩,现在虽然是深夜,但是我们都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