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辈子,也没能替她拿到大满贯,年纪大,只好退役,本想把女儿好好培养长大,继承她妈妈遗愿,谁知道……”
他说到这里,再也讲不下去,时之间,悲痛交加,肩膀耸动着,老泪纵横。
虽然他话没说完,但简常念看着他贴在墙上家三口照片,已然明切。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从不曾眷顾过像他这样苦命人。
谢拾安也红眼眶,替他把酒倒满,自己也倒半杯,和他放在桌上塑料杯轻轻碰下,举起来,饮而尽。
其是聊到爱人时候,不管过去多少年,严新远眼里始终发着光。
“她是小师妹,从进入国家队开始,们就在起训练,还起拿过世锦赛混双亚军,可结婚不久,她……就出车祸走,只留下和不足周岁女儿相依为命,再后来……”
也许是喝醉,无论她们问什,严新远都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全吐出来,他平时是鲜少跟她们提起从前事。
严新远说到这里,掐下眼睛,难免悲从中来。
她们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头,简常念更是听不得这些,也红眼眶。
“严教练,您放心,您和师母心愿,定替您完成。”
少年侠气,立谈中,死生同,诺千金重。[1]
后来谢拾安横扫全球各大赛事,甚至还度让当时风头正盛金南智落个“收银员”绰号。
每每有媒体好奇采访她,问她老师是谁时候,谢拾安总会淡然地拨过话筒,笃定道。
“老师是前滨海省队主教练严新远,他不仅是老师,更是亲人。”
“严教练,您……”
她说不出节哀这两个字,要是人人都懂节哀话,世界上又会少多少矢志不渝故事。
谢拾安默默给他递张纸巾。
严新远摆摆手,捂着眼睛示意自己没事。
“就是……就是有点儿遗憾……你师母她生前,就是奔着做中国第个获得羽毛球大满贯女性运动员去,谁知道后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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