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琴被这双手带出黑暗。他意识刚回复,天旋地转眩晕袭上,他难以开口,小声唤道:“重霜?”
路听琴没有听到厉三回复。他迟钝地转动思绪,忽然想到个新可能性,竭力睁开眼睛。
握住他手离开。路听琴空茫视野中,看到充斥整个天地黑色光团。
黑色光团熊熊燃烧着,像团壮大无数倍火焰,萦绕着不详黑色雾气。但他核心是金色,纯粹太阳般灿烂金光。
路听琴眼角流下液体,他眼角刺痛,不知那是血还是泪,怔怔看着光团。
“好多。”
“那就好。”
厉三想想,说道,“他怕自己撑不下去,有事情,交代。”
路听琴陷在黑暗中。
他很久不曾陷入这种黑暗,以往睁开眼虽说不能视物,眼前也有白光,和团永远在炽热晃动黑金色光团。
出去艰难地哄着奶橘,告
诉奶橘路听琴治病到关键时刻,不能打扰。
奶橘耳朵灵,厉三用传音符催问消息时也要多加小心,怕漏出只言片语让奶橘让路听琴再睡不好,只能深更半夜去问。不论何时,传音符外人都是在,似乎也直在等待着厉三消息。
“他还好吗?”嵇鹤对着传音符道。
“很不好。”
黑色雾气在光团凝聚,而后更多雾气从路听琴身上被勾起,如丝如缕地渗入光团深处。
路听琴像是精血被抽净般提不起点力气,动动手指都难。但是有什积压已久东西消失,好像他黑暗
有时候晃得小点,远远缩在门口,好像担心自己近就惹他烦样。有时候晃得剧烈,放在手心上像上发条。哆哆嗦嗦,爪子轻轻抓着他手心。
路听琴仿佛在昏睡,又好像在做噩梦。他会梦到坠月仙尊姿容凄惨、浑身是血,会梦到青年重霜在屏障后窒息身亡,次次自尽。
他挣扎着醒来,却做更怕梦,他梦到心血付出数年研究成果毁于旦,自己熬过无数黑暗、奋斗过半生烟消云消,来不及留声碎语。
路听琴在梦中呛咳起来,他胸前闷痛,心口似乎要撕裂,血液顺着唇角流下。
双颤抖手探入被子,握住路听琴指尖。
厉三和嵇鹤同时沉默很久,厉三先开口道:“重霜还好吗?”
“不太好。”
阵衣物摩擦声音,嵇鹤坐下来。厉三听到海涛声,隐隐还有龙吟。
“他现在是应衍,还是重霜?”厉三问夺舍情况。
“都有,没有新变化。”嵇鹤言简意赅,他似乎也疲惫极,厉三不说话,就不怎对传音符说话,“他还在闹变扭吗,觉得不是什师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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