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想瞒着林若轩，可是想要瞒住敌人，首先就得瞒住身边
人，而且，被那个人担忧感觉……真很好。
想到这里，季如雪忍不住像猫儿
样眯起眼睛，轻轻摩挲着小腿上雪白绷带，仔细回味着那个人低着头，认认真真给自己缠绷带样子，胸口又有种轻飘飘暖意。
他能感觉到，那个人是真关心自己。
虽然他对林若轩还有些疑虑，还不能毫无保留，但这是他生平第次，愿意试着去相信个人，从汤圆，到兵法，再到针灸……他就这样步步地，谨慎地接受着对方好意，而对方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如果有天，对方让他失望
，他也绝不会手软。
毒，是不是同个人？”
“这个
也想不明白。”季如雪望着窗外摇曳树影，眸色暗沉，“不过从结果来看，皇祖母薨，倒霉是丽贵妃和季如渊……你想想，这后宫里最希望取而代之人，是谁？”
林若轩迟疑道：“是贤妃和二殿下。可是，太后是他们靠山啊。”
呵，靠山。季如雪冰冷地想，对季如瀚而言，太后能向皇帝进言时候，确是座极好靠山，可是当太后病得不能说话时候，不如利用最后点价值，给对手致命击。
他心里这
想着，嘴上却道：“也觉得二皇兄不至于这绝情，而且父皇似乎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件事多半就这大事化小，小事化。”
季如雪冰冷而清醒地想着，虽然那种暖融融感觉确实很好，那让在黑暗孤独中长大他，有种生活在温柔阳光下错觉，但他绝不能沉溺，绝不能依赖，也绝不能软弱，否则就是把自己像蚌样掰开，露出里面毫无防备软肉，任由对方屠戮。
他不允许那种事情。
季如雪轻轻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太过遥远事情，如今切都很好，只是他马上要做事情实在太危险，最好不要把那个人卷进来，
林若轩疲倦地揉揉眉心：“唉，东厂那边还有堆事情，得回去。殿下，最近宫里不太平，您千万切小心。”
“嗯，知道。”季如雪乖巧地点点头。
季如雪目送着林若轩离开，眸色渐渐变冷，太后猝死确实出乎自己意料，可却是个极好机会。
他仔细回味着季如渊最后看自己那个眼神，狠毒、仇恨、杀意……非常好，这蠢货和自己想模样，又愚蠢又冲动，很快就要自投罗网。
季如雪边琢磨着计划，边轻轻抚摸着左小腿，其实这条腿早就好，自己直装作没好，前几天林若轩换绷带时候，还忧虑着为什老是不好，前天晚上还给自己熬大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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