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珹上前几步,搀扶着父亲在沙发前缓缓坐下。
刑景山落座后,刑珹并没有跟着入座,而是绕到沙发背后,弯腰替父亲取下披在肩上大衣。
上次在病房里见到这对父子时,刑珹还在处处和他老爸对着干,每句话都能找机会反呛回去。
三年过去,刑珹这是从良?
路当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其他几人齐声答道。
随着门外脚步声逐渐远去,偌大办公室内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办公室里没人说话,路当归也跟着屏住鼻息。
过会,刑珹率先开口:“父亲。”
他语气仍旧如往日般冷冷淡淡,却带上丝恭敬意味,与刚才在暗室里哽咽嘶哑完全不同。
暗室里光线昏暗,只有角落小灯在闪闪,看起来马上就要短路。
暗室门口留下缝隙很窄,路当归只能隐约看到办公室半边沙发和茶几边角。刑珹身影从他视线范围内消失,片刻后再次出现,眼角红痕已经完全消失,身上西装也变得平平整整,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发病迹象。
低下头,路当归试着抖动两下胳膊,想看看能不能将手铐解下来。没想到刚抬起手腕,手铐链子就和椅背碰撞到起,发出道清脆金属响声,在寂静暗室里尤为突兀。
办公室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路当归赶紧垂下手,在椅子上坐直,不敢再乱动。
虽然姓刑疯子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他也不能坑他。
靠在沙发上闭目养半天神,刑景山仍然没有开口说话,仿佛陷入沉思。
过会,他抬起布满皱纹眼睛,和往日每次与儿子单独相处时样,用手杖敲敲跟前地板。
这是让自家小子站到面前来,乖乖听训信号。
然而,今天和往常有些不样。
等很久,儿子终于站在自己
“嗯。”
紧接着,名中年男人出现路当归视野里。尊贵上位者气度不凡,气质儒雅,任谁都能眼看出他身份。
路当归心里隐隐有些惊讶。
上次见到刑珹父亲时候,这人虽然满头银发,但仍然精神矍铄,看起来并不显苍老。
三年不见,刑景山头发已经全白。手上拄着根银柄手杖,步态依旧不疾不徐,却带着肉眼可见蹒跚。
要是让刑父发现自家儿子在办公室里建个暗室,还把外人关在这里玩什囚禁play,那可真就太刺激。
不远处传来玻璃门打开声响,走廊里脚步声有些杂乱,显然来人还不止个。
“都在门外等着。”
刑父声音在办公室中响起,温和却又带着种不容置疑果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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