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胸口阵憋闷。
是啊,他医术不差,他本可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如今却要被困在后宅,做个安分守己男妻。而罪魁祸首还在说:“晚丞身子虽有张大夫照料,你也可以跟着看顾些,别浪费你身医术。”
南安侯兼着户部尚书差事,朝中事多,说几句就走。梁氏送只翡翠玉镯给林清羽,道:“这是从娘家带来嫁妆,本想日后送给晚丞嫡子,如今……”梁氏顿顿,又是笑,“罢,你收着吧。”
梁氏用意林清羽不会不明白。她费这大功夫给陆晚丞娶个男妻,还不忘嫌弃男妻不能生子。
不愧是
“多谢夫人。”
嬷嬷嗔道:“少君怎还叫‘夫人’,你得和小侯爷样,叫‘母亲’。”
这个嬷嬷,对改口事还真是执着,干脆叫她【改口嬷嬷】好。那想叫,她自己怎不叫。
林清羽垂眸道:“习惯使然,时难以改口,望侯爷夫人恕罪。”
南安侯面露不悦。梁氏大度地表示:“无妨,来日方长。嫁入侯府头几个月,也总是忘改口。”
茶就够。”
林清羽冷笑:“夫人果然爱子如命。”
人在侯府,身不由己。林清羽再不情愿,也只能披上雪披,跟着嬷嬷去前厅。
路上,嬷嬷都在唠叨侯府内宅规矩,林清羽只当她在放屁,自动把她声音隔绝在耳外。昨日他戴着喜帕,只能看到脚下几步路,今日才得见南安侯府真貌。他虽没进过宫,但曾随着父亲去王府上出过诊。南安侯府富丽堂皇竟丝毫不输王府,雕梁画栋,华美贵气,可见南安侯在朝中地位非同般。
前厅中,南安侯和梁氏端坐于上座。南安侯年近不惑,沉默寡言,面容刚毅;梁氏风韵犹存,慈眉善目,看着是个好相与贵妇。
南安侯道:“还是要尽快习惯,免得让人看笑话。”
林清羽想着自己双亲,隐忍道:“是。”
梁氏又抿口茶,道:“你生辰八字和晚丞乃是天作之合,和侯爷也是看中这点,才请圣上赐婚。清羽,你以后当事事以夫君为先,伺候于病榻之前,让晚丞多沾沾你福气。”
林清羽木然点头。
南安侯道:“说起来,你是太医院院判之子,又拜得名师,医术断然不会差。”
林清羽接过嬷嬷递上来茶,情不自禁地幻想自己在里面下毒情景。
有什毒药,也能让他们尝尝失去自由滋味。
两人喝林清羽茶。梁氏含笑道:“清羽,昨夜睡得好吗?”
林清羽回过神,道:“尚可。”
“今后侯府就是你家,你若有什不习惯地方,告诉母亲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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