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不公平了!”
钟应转眼看他,觉得厉劲秋脾气极好理解。
他焦躁不安得像个小孩,即使站在窗边也静不下心,皱眉抱怨的时候还拿手指敲击窗户,做出手机重度依赖症的发病手势。
钟应对他最后一点点说真话的埋怨,都在玻璃窗咚咚咚的敲击里变成无奈。
“多梅尼克能够把我带进来,我已经非常感谢他了,没有打算要他和我同甘共苦。”
保镖回答得更果断了,“多梅尼克先生说,钟应是天才,不需要彩排,直接上台表演就可以。当然,如果他还愿意表演的话。”
好家伙,一次卖俩!
听这意思,多梅尼克不仅抛弃作曲人,还抛弃协奏曲主角,说不定还会冠冕堂皇的把协奏曲改成钢琴协奏或者奏鸣曲,满足自己胡乱改曲、钢琴喧宾夺主的嗜好。
厉劲秋一想到自己的古琴协奏曲可能会变成钢琴奏鸣曲,顿时觉得多梅尼克丧尽天良、其心可诛。
就凭他在会客厅夸张的演技、刻意的呼唤,厉劲秋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也是合情合理。
厉劲秋突然就说服了自己。
他视线扫过钟应,那位年轻人始终站在窗边,盯着庭院湖泊里树叶飘零,百无聊赖。
果然,没有手机,大家一样的难熬。
于是,他站起来走到门边,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内侧。
厉劲秋诧异于他的宽容,提醒般指了指自己,“那你打算跟我同甘共苦?”
钟应笑着看他,“又不是我想的。”
明明是贝卢被害妄想症,连厉劲秋都不放过,害得这位坐立不安的作曲家持续的坐立不安。
两位不算特别熟悉的音乐人,在宽敞套房度过了不怎么愉快的下午。
贝卢庄园送进来的晚餐丰盛,可以给
这老家伙,肯定仗着自己和贝卢四十年情谊,反复强调自己毫不知情,纯属无辜,也是被十八岁的钟应骗了!
他微眯视线,为自己的《金色钟声》辗转反侧、坐立不安,终于放过保镖,径直走到窗边找钟应求证。
“你和多梅尼克一起骗的贝卢,对不对?”
厉劲秋非常肯定,“也只有多梅尼克这个狡猾的家伙,能够骗过贝卢还全身而退,还连累我被关起来。”
他语气里满怀失去手机的痛苦,还有对多梅尼克的谴责。
“喂,如果贝卢先生不希望生日音乐会出任何问题的话,最好把我放出去。”
很快,那边的保镖给了回复。
“多梅尼克先生说,《金色钟声》排练非常完美,即使您不在,生日音乐会也会顺利举办。”
厉劲秋微眯着眼睛,意识到狡猾的钢琴家,已经趁机把他给抛弃了。
他扬声追问:“那钟应呢,他可是独奏乐器的演奏者!生日音乐会没他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