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源缓缓抬起头，眼角已经不再抽搐，他对情绪
控制恰到好处，笑容里带有
丝淡淡忧伤，还有显而易见不满，仅仅如此，无法让人看出敌意。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身体里有个疯狂魔鬼在怒吼，在咆哮，恨不得用锋利獠牙狠狠刺穿该死天浩，撕裂他皮肉，根根拔出骨头，痛饮鲜血，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无穷无尽恨意。
“你想告诉
什
？”巫源伸手去端摆在桌上茶杯，优雅动作掩饰
肌肉僵硬。
“阿浩跟以前不样。”牛铜继续劝解：“他现在是城主，听说磐石城现在人口超过两万，他对那块地方有着很强控制力，而且从族长到国师，都给予他很大支持。们……们得跟他搞好关系。”
城主！
：“天浩这次真正发达，招降那多豕族人，磐石城规模扩大好几倍。也亏得他手上有足够粮食，否则真养不活那些大胃口家伙，连带着牛伟邦地位也水涨船高……这次你是没有跟着去王都，国师对他态度简直好得没法说，听说还有好几位城主与他结成联盟，就连陛下也对阿浩赞不绝口。”
阴影笼罩着巫源黑沉沉面孔，他用嘶哑声调掩盖内心深处不安，以及愤怒：“……你确定？”
牛铜很清楚巫源对天浩态度。他走过来，在巫源对面坐下，长长呼口气，耐心地劝解：“阿源，天浩是们同族，他不是们敌人。”
羞愤思维牢牢占据着大脑，巫源感觉每根神经都紧绷到极致，他表情很平静，内心深处却爆发着惊涛骇浪，无论怎压制也难以平复，只有微微抽搐眼角不受控制，但他低着头，牛铜看不出来。
所有情绪都需要时间来缓释。
这两个字仿佛尖刀狠狠扎进巫源大脑，他比任何时候都后悔当初作出选择……就不该成为名巫师，应该选择成为百人首，进而掌控座城市。
渐渐，抹虚伪微笑浮现在巫源脸上。
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法理解为什在如此狂怒之前居然可以做出这种表情。他用手指轻轻揉着眼角，按住那块神经质般抽搐肌肉，发出带有讥讽，听起来却很温和声音。
“从不认为他是敌人。”巫源笑起来时候很好看，白净脸庞尤其英俊，软软长发沿着肩膀垂落下来，薄薄嘴唇上飞起抹绯红，所有这些都代表着善良。
“只是想把他拉进们圈子，难道这样做有错吗？”反客为主就是这简单，在居于劣势情况下迅速占据上风，是种谈话艺术。
牛铜很冷静：“你已经尝试过，虽然阿浩没有明说，但他行为已经表明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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