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你懂吗,”Z说,“或者是他姿态,震撼敌人。你懂吗?那并不是简单宁死不屈,并不是你在电影里看到那种歇斯底里似狂喊,或者毫无尊严地叫骂,或者强摆出副僵硬姿势,用冷笑为自己壮胆。不,绝对不是那样。在想来,那个王者他只是说:‘不,这不行。’就像对他部下说话样,就像告诉他随从说‘不,这件事不能办’样。因为他生来就是这样,他生来就不懂除高贵还能怎样人,他不幸被俘,但这并不说明有谁能够侮辱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战败者应该有什特别语言,他生就副王者习惯。他唯遗憾是,因为征战疲劳,嗓音已不如往日浑厚圆朗,他可能会抱歉地整理下自己衣冠。至
幸好天黑,Z看不清O表情。
“你是不是有点儿冷?”
“也许是吧……咱们该回去。”
他们起往回走。河水波光也暗下去,只有汩汩不断声响听得清楚。
“对,征服。”画家继续说着。“不过,不过那不是靠权势和武力……而是靠你内在力量,用你高贵精神去……去征服……嘿,你听没听过鲍罗丁那首曲子?那部关于伊格尔王远征歌剧?”
立着,不为所动,低头看着和听着这个可笑人间。人们有时会忘记它,庸人也许永远都不能发现它,但是,任什君王权贵都得仰望它,任什污泥浊水都休想抵毁它、埋没它,它片洁白,只有天色是它衬照,只有阳光和风能挨近它,阳光和风使它更加灿烂、威严。它低头看着你,谁让你混在这个庸俗人群里呢?你只好向它那儿走吧。你就向它那儿爬吧,或者是它征服你或者是你征服它,那都是高贵……去征服它,不管会怎样,用你高贵精神去征服他们,不管会怎样你都是个高贵征服者……”
画家目光痴滞,沉在他自己梦境里。
好会儿他才似醒来:“你刚才问什来?”
“没有,什也没问。”
“刚才,刚才们是说起什?”
“哪国?”
“别管哪国。这不像你问,你不像个不懂艺术人。也别管是什时代,这不重要。”
“歌剧?”
“对,你只要记住,那是个王者远征故事。”
“哪个人,”Z说,“那个伊格尔王,他战败被俘。敌人说可以放他,条件是他得答应不再与他们为敌。但是这不能答应,伊格尔王拒绝这屈辱条件。”
“爱情。”
“对,爱情。爱情也是这样,得是崇拜,崇拜和……和
“征服。”O说,声音显得过于平板。
“怎,你累吗?”
“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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