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晃晃腿,垂着眼睛小声说:“走不动……”
裴徊光将她抱起来,带她去净口。沈茴乖乖地坐在凳子来,并不接裴徊光递过来木杯子。裴徊光笑笑,掰齿木,给她净齿。
沈茴实在是过于体弱,漱口之后,眼睛便合上。待裴徊光来抱她,她软软地靠在他胸口,不等回到床榻,就已几乎进梦中。
裴徊光小心翼翼地把沈茴放在床榻上,为她盖上被子。
他长久地立在床边,深深凝望着美好她。
原本准备上来接碗顺岁脚步生生顿住。他低着头,假装什都没看见。却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如此自然地指使掌印,皇后娘娘可当真是头位。
裴徊光又递过来杯温水,让沈茴喝半杯,才拿糖给她吃。
沈茴捧着小糖盒,低着头吃糖,颗又颗,再颗。脆生生橘子糖,她吃得很快,并不等糖块在口中化开,而是用贝齿将每颗糖块咬碎来吃。
口气吃七八颗橘子糖,沈茴感觉到口中苦味儿不见,才不再吃糖。她将糖盒子递给裴徊光,软软地打个哈欠。
顺岁也不多留,赶忙将东西收拾,退出去。
。
裴徊光垂着眼,丝毫地去感受沈茴挪蹭动作。然后,他再慢慢地低下头,将下巴搭在沈茴肩窝,缓缓闭上眼睛,在静谧温柔里,分寸地去感受去体会。
片漆黑里,沈茴弯弯眼睛,她侧过脸,用柔软脸颊蹭蹭裴徊光颈侧。
没有关系。她向来耐心很好,也向来习惯步个脚印往前走。下次,或者下下次,总有日,他不会蒙起她眼睛,在片明灿灯火里拥抱她。
·
竟,在她酣眠床榻旁,静默地深深望着她,直至天光大亮。
·
清晨,箫起站在书案后面,执笔描绘山河图。
闫富快步走进来,询问:“
又是只有两个人。
沈茴抬起眼睛偷偷看裴徊光眼,又迅速低下头,假装自己没有偷看他。只是唇角忍不住翘起来。
“去。净口再回来睡。”
“不要。”沈茴小小声地拒绝。
裴徊光站在她身边,伸手捏捏她脸,说:“快去,要坏牙。”
沈茴坐在床边,接过裴徊光递过来药。蹙眉只是瞬,便乖乖地开始喝药。
裴徊光知碗中汤药已经凉,他问:“要不要再重新煮份?”
“不要。喝就想睡。”沈茴摇头。
沈茴说完,就开始口接口地喝药。她从小就开始喝药,这些年,从未真正停止过服药。对于汤药苦涩,是厌恶,但是也习惯。不大会儿,整碗浓稠汤药就被她全都喝完。
她动作自然地将空碗递给裴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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