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老师
B老师应该有六十岁。他高中毕业来到们小学时,正上二年级。小学,都是女老师多,来个男老师就引人注意。引人注意还因为他总穿身褪色军装;们还当他是转业军人,其实不是,那军装有可能是抗美援朝处理物资。
因为那身军装,还因为他微微地有些驼背,很少有人能猜准B老师年龄。“您今年三十几?”或者:“有四十吗,您?”甚至:“您面老,其实您超不过五十岁。”对此B老师概以微笑作答,不予纠正。
他教们美术、书法,后来又教历史。大概是因为年轻,且多才多艺,他又做们大队总辅导员。
自从他当总辅导员,记得,大队日过得开始正规;出旗,奏乐,队旗绕场周,然后各中队报告人数,唱队歌,宣誓,各项仪式丝不苟。队旗飘飘,队鼓咚咚,们感到从未有过庄严。B老师再举起拳头,语气昂扬:“准备着,为**主义事业而奋斗!”孩子们齐声应道:“时刻准备着!”那刻蓝天白云,大伙儿更是体会神圣与骄傲。
是呀……”
“那,为什又不想让他们再来?”
“噢,太久真是太久,自己都有点儿忘。”
她慢慢地踱步,慢慢地追忆:“因为,他们不走,他们就还会要。他们要是再来,想他们定还会要。可罐子里糖,已经少很多。”
“你是害怕妈妈发现?”
自从他当总辅导员,大队室也变得整洁、肃穆。“星星火炬”挂在主席像迎面。队旗、队鼓陈列旁。四周墙上是五颜六色美术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类。们几个大队委定期在那儿开会,既知重任在肩,却又无所作为。
B老师要求们“深入基层”,去各中队听取群众意见。于是乎,学习委员、劳动委员、文体委员、卫生委员,以及这个宣传委员,干人马分头行动。但群众意见通常致:没什意见。
宣传委员负责黑板报。先在版头写下三个美术字:黑板报(真是废话)。再在周围画上花边。内容呢,无非是“好人好事”“表扬与批评”,以及从书上摘来“雷锋日记”,或从晚报上抄录谜语。两块黑板,周期,都靠礼拜日休息时写满。
春天,们在校园里种花。同学们从家里带来种子,撒在楼前楼后空地上。B老师钉几块木牌,写上
“不,可能倒是希望她发现。她没发现,心里反而难过。”
“最后呢,她发现吗?”
“没有,她直都没发现。”
“照理说她应该不难发现啊?”
“是呀。不过也许,她早就发现。也许她是故意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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