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
星星点点
灯光。蝉鸣却是更加地热烈。
说：“珊珊，回家吧。”
可还是不敢走近她。看这时候谁也不敢走近她。就连她“阿姨”也不敢。就连她亲爹也不敢。看只有她亲妈能走近她。
“珊珊，大伙儿都在找你哪。”
在印象里，珊珊站起来，走到操场中央，摆
个姿势，翩翩起舞。
说：“你屁都不懂！”
众人纷纷叹气，又纷纷到院门外去张望，到菜站去问，在附近胡同里喊。
也条胡同条胡同地去喊珊珊。走过老庙，走过小树林，走过轰轰隆隆建筑工地，走过护城河，到城墙边。没有珊珊，没有她影子。爬上城墙，喊她，想这下她总该听见。但是晚霞淡下去，只有晚风从城墙外吹过来。不过，心里忽然有个想法。
下城墙往回跑，相信这个想法定不会错。使劲跑，跑过护城河，跑过工地，跑过树林，跑过老庙，跑过条又条胡同，知道珊珊会上哪儿，相信没错她肯定在那儿。
小学校。对，她果然在那儿。
过什
没有？”众人议论纷纷。看他们既有担心，又有丝快意——给那个所谓“阿姨”点颜色看，让那个亲爹也上点心吧！
奶奶跑回来问：“珊珊上哪儿你知道不？”
“看她是找她亲妈去。”
众人都来围着问：“她跟你说？”“她是这跟你说吗？”“她上哪儿去找她亲妈，她说吗？”
“要是，就去找亲妈。”
四周已是万家灯火。四周嘈杂围绕着操场上寂静、空旷，还有昏暗，惟缕白裙鲜明，忽东忽西，飞旋、飘舞……
“珊珊回去吧。”“珊珊你跳得够好。”“离开学还有好几天哪，珊珊你就先回去吧。”心里这样说着，但是不敢打断她。
月亮爬上来，照耀着白色珊珊，照耀她不停歇舞步；月光下操场如同个巨大舞台。在愿望里，也许，珊珊你就这尽情尽意地跳吧，别回去，永远也不回去，但你要跳得开心些，别这伤感，别这忧愁，也别害怕。你用不着害怕呀珊珊，因为，因为再
操场上空空旷旷，操场旁点雪白。珊珊坐在花坛边，抱着肩，蜷起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晚风吹动她裙裾。
“珊珊，”叫她。
珊珊毫无反应。也许她没听见？
“珊珊，猜你就在这儿。”
肯定她听见。离她远远地坐下来。
奶奶喊：“别瞎说！你倒是知不知道她上哪儿？”
摇头。
小恒说看见她买菜去。
“你怎知道她是买菜去？”
“她天天都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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