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被他揉得更红,要滴血似。
唐亦手垂,眉眼间冷下来,他从太师椅里起身,手里茶盏清凌凌地抛——
“砰!”
“哗啦!”
茶水和碎瓷片飞溅。
负责人心里直骂娘,快步回去自己原本位置,他压着嗓子对旁边人怒目低斥:“你赶紧,去后台催催!他们是在给自己糊棺材板吗,这个找死法磨叽?!”
“哎。”
分钟。
两分钟。
两分半……
负责人顿时就笑不出来。
他想抬手擦汗,又不太敢,弓着腰给唐亦斟茶:“头、头面准备,总是格外久些,让人催催,应该,应该很快就来。”
茶盏被递到唐亦手边。
唐亦垂眼,方才那笑顷刻就淡散,半点没存,只余眼角利得如刃凉意。
他单手接,茶盏和盏托并,碰撞出清脆声响,在静得落针可闻戏台子下更显刺耳。
来哈喇子,声音带着不耐烦困:“……滚开。”
大狗岿然不动。
唐亦终于被它烦得睁开眼。
他瞳孔黑,且极深,眼尾细长勾翘,本该深情,可惜被他那全无情绪温度眼神坏得彻底——
看谁都凶得很。
唐亦眼皮都没抬下,面无表情便转身要走。负责人大气不敢出地僵站着,想拦又不敢。
就在此时,旧帷幕后,曲笛声蓦地起。
唐亦顿,侧回身。
而原本威风凛凛目不斜视大狗却好像突然嗅到什,它猛地朝帷幕后方向转去。
混着琵琶三弦勾起来清婉调子里,自雕栏后,
眼睁睁秒针在台旁落地钟上晃过最后圈,咔哒,点回正中原点。
负责人汗如雨下死死低着头,然后听得耳边声轻似愉悦笑。
“可以啊。”
“?”
负责人怀揣渺茫希望地抬头,就见那人不知何时抬手,白得冷玉似指节搭在脖颈那条血红刺青上。
“三分钟,”唐亦窥着杯里起伏茶叶碎,声音被烫茶热气浮蒸得更懒散,“再不出来,就拿茶给你洗头。”
“!”
负责人心里哆嗦,下意识看向那壶刚煮沸水。
他可不怀疑唐亦唬他——
疯子有什事情干不出来?
他这样把人觑着时候,大概能给小孩吓尿裤子。
换成人那滋味也不好受。
至少此刻,站在旁边分公司负责人就如立针毡。僵着赔笑几秒,负责人看见斜撑着身坐在那儿男人垂下眼皮,手朝他勾下。
负责人心虚地上前,捧起对自己亲爹都没有过亲切笑脸:“唐总?”
唐亦靠在桌边。见他笑,唐亦也朝他笑,漂亮散漫,声音亦拖得调情似低懒:“辛辛苦苦,大年初三,让来陪你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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