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呼啸,沈姌衣袖颤颤,鬓角飞起,周述安挪动几步,用挺拔身躯替她挡住风。两人距离倏然近许多。
这样暧昧举动,你要问他是不是故意,那自然是故意。
重活世男人想追求十六岁姑娘,怎可能没点手段?
沈姌抬头看他,神色间带三分慌乱,七分高傲。
秋日风,浓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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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沈姌带着两个侍女去廊桥后水榭。
周述安回头去看——
只见女子拢下身上大氅缓缓走向他,缎衣罗带,莲步姗姗,美目转盼,溢无尽之秋波。
四目相对,周述安率先开口,“听闻娘子受风寒,可是好些?”
沈姌杏眸又大圈:你再说句试试!
就在这时,周述安又道:“晚辈还有事。”
沈文祁目光柔和许多,“何事?”
周述安道:“贵府娘子那日好似对误解颇深,晚辈今日前来,是想亲自同她解释二,不知侯爷可否准许?”
听这话,沈谣惊得手肘不小心碰到屏风,屏风微微晃,沈姌立马摁住。
沈谣趴在她耳边嗤嗤笑,“阿姐,你不想看看他长什样吗?”
沈姌又瞪她。
与她对口型:他救上来,怎会不知他长什样,分明是你想看吧。
沈谣装听不懂,把脑袋挤过去,动不动地去看周述安。
啧。
有这瞬间,周述安好似又瞧见记忆力那场政治倾轧。
谁也猜不到,在这样平静繁华长安城里,会有场暗潮涌动权力之争,直接打碎眼前浮世清欢。
而那浮世清欢尽头,是她绝望眼,空洞、剔透、坚韧又悲凉。
元庆十五年秋末,她道:“周大人可否能让见阿耶面?”
他狠心拒绝过。
沈姌轻咳声道:“已是好些。”
周述安看着她又道:“那日事”
沈姌打断他道:“阿耶同解释过,是误会。”
周述安继续道:“京中那些蜚语流言,也并非在下所为。”
说起那些流言,沈姌眼中划过丝不自然,只点点头。
空气凝结。
谁也不瞎,那老大屏风前后晃,真是想装看不见都难。
周述安十分体贴地没有转头。
沈文祁眸中闪过丝尴尬,但仍是面不改色道:“她受风寒,叫人去问问,你且等等。”
周述安道:“多谢侯爷。”
绝。
这气度,哪儿是寒门子弟啊?
怪不得这人刚说完提亲二字,阿姐脸就红,沈谣抬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沈姌。
两个姑娘用眼神无声交流。
沈谣眨眨眼:还成啊,阿姐,之前担心,显然都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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