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葛天师真有祝兄说的那么神?不仅能知天下事,还能医百病?”有人问道。
蓝衣男子撇嘴,不屑道:“医百病算什么,葛天师的能耐大了去了,我再同你们说件秘事好了。”
秘密。
这世上传的最快的,便是秘密。
众人点头附和之后,蓝衣男子道:“葛天师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但他的真实年纪,却并未看上去那么建大,有人猜测,他已有百岁……”
“看看。”陆宴顺手指了下外面。
此处乃是长安平康坊,外面皆是粉墙黛瓦,靡靡的琵琶声,接连不断,热情好客的姑娘,数都数不过完。
云枝的身子颤颤,他虽然未明说,但她却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警告自己,犯不着别威胁他,不是她,还有别人。
云枝眼里的泪收,忽然明白,纵然她有身的狐媚本事,也架不住这个男人,生性薄情……
是弹不出的……
以陆宴的身份和皮囊,的确有资本让楚管里的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他,更何况,光是不多情,出手大方这两点,就已是替他镀上了层金光。
云枝怯生生地望着他,“大人?”
陆宴目光幽深,平缓道:“你若是想跟滕王,同我说声便是。”
“大人怎会如此想?”云枝眼中含水,“云儿对大人的情谊,大人看不出吗?”
听了这话,屋内的个老头哆嗦着手道:“你个小儿莫要口出狂言,这世上,难不成还真有长生不老之术?”
蓝衣男子摇头道:“起初,我也同您想的样,根本不信这世上有甚长生不老之术,可直到我见到了那幅画……”
“什么画?”
蓝衣男子从怀中掏出幅画,缓缓展开——画中有位道士,正站在那长六十三丈的宝树塔前摆阵。
“这画中人便是葛天师,最神的是,若是你见到他本人,就会知道,他与画中的模样,般无二,半点都没变。
——
陆宴准备离开时,已近黄昏,走到门口,忽闻楼的包厢里传出道惊呼声。
“您是说,葛天师下月便要来长安了?”
葛天师?
陆宴脚步顿,侧目,从门缝中看到了位身着蓝色直裰的男子,他脚踩杌子,信誓旦旦道:“是!”
“你我之间,钱货两讫,何来情谊?”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眼里半点波澜都瞧不见。
云枝握了握拳头,似有不甘心,翕唇轻语;“大人还想听云儿抚琴吗?若是厌了、烦了,那大可……”
她这半吊子的威胁话还没说完,陆宴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随手打开扇窗,淡淡道:“你过来。”
云枝走过去,站在他边上。
其实,她很想把环住他的腰,但这男人的双眸,比他出口的话还薄凉,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