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棣脚步顿,严肃
遥远的幕倏然跃于眼前。
他曾问过她,“知道自己是个什身份吗?”
她答,“是大人的外室。”
思及此,陆宴沉默。
她能如此想,他无甚好意外的。
然而沈甄却是第次听见这个称呼。
窗之隔,每个字,都清二楚。
沈甄的脸上尽是尴尬之色。
陆宴偏头看她,“听见了?”
沈甄双漂亮的眼睛动了动,随后低声道:“大人放心,没听见。”
沈甄知道自己承受不住,不由吞咽了下,低声喃喃道:“不行。”
话音甫落,股火热便抵住了桃花源的门缝,“轻些。”
好在这人信守承诺,便是手上的青筋凸起,也未曾肆意。情到深处,随着沈甄细碎的声响,陆宴攥住了她的手心,与之十指相扣,终了都未分开。
半晌过后,他环住她的腰,将高挺的鼻梁嵌入她的颈窝,呼吸间,还有尚未散去的酒气。
就在这时,外面出现了阵脚步声。
动,转眼的功夫,就被他摁在了榻上。
他的动作虽重,但目光却柔成了滩水。
甄甄、甄甄。
他声声地唤她,醉沉沉的语气中带了点祈求的意思。
这便是狡诈的男人,即便醉酒了也不忘掠夺小姑娘的同情心,橙色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他眼看着,她抵触的目光软了下来……
随钰说的没错,他确实,没少欺负她。
男人长叹了口气。
郑重其事地看着她道:“沈甄,他又没说错,罚他作甚?”
——
李棣从工部下值,个小厮跑过来,悄声道:“大人,平阳侯今日,见了太子。”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让他始料未及。
陆宴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沉,笑意不在。板起的脸的那刻,柔情四散而逃,只剩下她最熟悉的冷漠和疏离。
沈甄以为,这人是对杨侍卫的失言生气了。
思及杨侍卫向来对她不错……她咬了咬唇,用食指去戳他蹙着的眉心,替杨宗说了句好话,“杨侍卫只是时失言,大人别罚他。”
陆宴回头看她。
棠月道:“这晚了?杨侍卫是有何事?”
杨宗同棠月道:“世子爷今日喝了不少酒,记得把这解酒的药汁交给夫人。”
夫人。
这话出,闭眼休息的沈甄蓦地睁开了眼睛。
其实,自打在扬州之行,杨宗和棠月私下里经常这样叫沈甄,陆宴听见过两回,也不曾纠正,这来二去,杨宗早就叫顺口了。
“吹灯。”沈甄拽着他的衣襟道。
陆宴咬了咬牙,猝然抽身,吹熄了烛火。
清丽的月光,洒了室。
陆宴跪立在她身前,握住她的脚踝,高高抬起。
诚然,这是个极易发力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