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养心殿内。
首辅柳文士带领内阁,跪乌泱泱片。
柳文士道:“如今民心大乱,苏后早已不堪为后宫之首,臣肯恳请陛下废后,以安民心。”
重臣齐声道:“臣恳请陛下废后,以安民心。”
萧聿负手转身,沉声道:“眼前国家危在旦夕,前路如晦,尔等不出策救国,却在这与朕谈废后?”
忽然想起从前个春夜,那时她刚有孕,他陪她在御花园踱步,春寒料峭,雨水寒凉,第冰凉刚落在她鼻尖上,她就被他揽入怀中,沾身他热气,恁时盛公公慌张送来,也是这把。
“娘娘,奴才送您回去。”盛公公道。
苏菱自知她这身子淋不得雨,便垂眸低声道:“多谢公公。”
盛公公将苏菱送回坤宁宫,甫进门,只听盛公公低声道:“娘娘,陛下口谕。”
苏菱神思恍,捂着肚子,缓缓跪在地上。
菱手臂,“平日娘娘待老奴如何,老奴都记在心上,今日,便斗胆劝娘娘句。”
盛公公道:“娘娘是皇上发妻,情意自然深重,可再深情谊,也经不起折腾,娘娘若是为苏家事而来,那不妨想想,这叛国之罪,究竟判是谁国?这情,当真求得吗?”
“这陛下也正在气头上啊。”
苏菱看着盛公公。
盛公公低头看着苏菱隆起肚子,道:“娘娘便是不为自己,难道也不为腹中孩子想想?”
“臣知陛下与皇后鹣鲽情深。”柳文士深吸口气,道:“哪怕陛下意孤行,不在乎史官记载,不在乎后人评说,可密河战,害死大周整整六万儿郎!陛下身为天子,不能不在乎这六万条人命!将士不畏战死,却畏冤死!”
内阁大臣郭子良道:“孟子云,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陛下为何不能以江山社
盛公公道:“陛下口谕,从今日起,若无诏令,娘娘不得踏出坤宁宫半步。”
苏菱恭敬道:“臣妾遵旨。”
盛公公道:“日后坤宁宫若是有事,娘娘叫扶莺来吩咐奴才便是。”
苏菱从袖中拿出张字条,塞给盛公公道:“烦请公公替呈与陛下。”
盛公公立马推拒道:“陛下有令,坤宁宫只进不出,还恕老奴不能收。”
苏菱仰起头,朝养心殿窗牖缝隙提提声音道:“臣妾罪无可恕,无赧面对陛下,亦是没有资格再治理后宫,今日特来交还六宫之权,还望陛下恩准。”
他始终没说话,她也不知跪多久。
渐渐,青灰色天好似飘起绵绵细雨,她倏然听他道:“盛康海。”
盛公公连忙又进殿,出来时,手里多把油纸伞。是他常拿那把。
她看着那伞柄,神色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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