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听顾伯伯言。”顾长洲道,“去官府自首,承认自己所作所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季家安稳。”
季知非怔怔地望着顾长洲。
他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恐吓或威慑之意,可是没有,顾长洲眼神只有悲悯而无奈。
在这间屋子里,他已不是那个可以掌握季家生死人,甚至也没有权利选择要不要原谅他。
季知非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将视线缓缓移向桌案后方男人。恍惚间,竟然又问出方才问过那个问题:“你……你究竟是什人……”
季知非怔在原地。
“长洲,冷静点。”秦昭放下茶盏,低头注视着跌坐在地季知非,“你猜对,确没有证据。”
“正因为如此,才愿意给你个选择机会。”
“你季家上下共三十四口人,你若不希望他们全都死于非命,劝你照说做。”
“你凭什……你凭什……”季知非脸色苍白,嘴唇颤颤,“还有没有王法?!”
连那点勉强笑意都装不出来,他深深换口气,沉声道:“看来秦先生是认定那些事是在下做?……你有证据吗?”
不可能有证据。
季知非找来人手脚很干净,在黑市干这种勾当杀手,身上不知背多少人命,不会这轻易被抓到。
况且,如果官府查到证据,以知府大人性子,早就派人去他季家抓人。
怎可能这风平浪静?
“这重要吗?”
男人注视着他,神情依旧平和沉静。从季知非进屋到现在,那张略显苍白病弱脸上,甚至没有多少情绪起伏。他就这平静地抛出
秦昭淡淡问:“你设计夺取商铺,买凶杀害无辜时候,想到过王法吗?”
季知非没有回答。
他直认为自己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为间小小店铺,从没想过他其实也是杀害条人命,断送个家庭。
这个世道,人命是何其低贱之物,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季知非眼前片模糊,脑中嗡鸣作响,他看见有道身影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来。
想到这里,季知非稍稍放心下来,又道:“你用季家威胁认罪,就不怕去官府状告你蓄意诬陷?”
“季知非!”顾长洲压低声音呵斥道,“你要是还想活命,就按秦先生说做。”
“是他先不给活路!”季知非只觉得浑身气血都冲上大脑,喝道,“不过是间小小书肆,顾伯伯,爹这些年为你鞠躬尽瘁,难道还比不上间铺子吗?!”
“混账!”
顾长洲脚踢在季知非胸口,将人踢倒在地:“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爹面子上,从你招惹秦夫人开始,你这条小命就该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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