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来找他。
景黎沉在水底,轻轻摆摆鱼鳍,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秦昭垂眸望着水里小锦鲤,隐约明白什,低声问:“那人为何没来接它?”
净尘淡声道:“因为那位尊客在三年前便已身故。”
此刻已是日薄西山,夕阳从门外照进来,映出室金黄。可秦昭脸色却格外苍白,他闭闭眼,声音有些低
“自从这鱼儿孵化出后,便缠上那位尊客。尊客在寺中住半月有余,天天被那小鱼纠缠,不得安生。住持觉得这小鱼与那位尊客有缘,便将其赠与。”
“那位尊客也极喜欢这小鱼,只是他当时还有要事在身,便托云观寺代为饲养,约定三年之内会将这小鱼接走。”
“这鱼缸便是那位尊客临走前赠送,此前直放在这屋中。”净尘说到这里,笑笑:“说来有趣,这小鱼颇有灵性,总是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到这鱼缸里玩耍,似乎知晓这是他主人赠送之物。”
僧人面容和善,声音平稳沉静。景黎仰头望着他,脑中忽然浮现起段好像已经十分久远回忆。
“……你这小鱼怎这粘人,莫不是把当成你娘?”
算秦昭把小锦鲤留在这里,小锦鲤同样有办法自己逃出去,再去江陵找他。
但那样绝非君子之道,秦昭也不会选择这样做。
“施主为人正直,令贫僧钦佩。”净尘道,“只是,这锦鲤其实并非寺中之物,只是有人寄养在此处。施主若想买,不该找贫僧。”
秦昭皱皱眉:“它原主人是何人?”
净尘没有急着回答。
“小小鱼儿胆子倒不小,你若再敢半夜跳上床,弄湿衣物,本王就让人把你下锅煮。”
“这想跟着?现在不能带着你,乖乖留在这儿,过些年再来接你。”
景黎想不起记忆中那人是谁,甚至连他模样、身形、声音,都想不起来。
他只知道从某天开始,他便在等候那个人,等天又天。他次次从灵鲤池里跳出来,偷偷溜进屋子,跳进那个人留下鱼缸里。
好像这样,那人就会忽然出现,用手摸他,朝他微笑。可是那个人没有来。
他忽然朝水里小锦鲤看眼,温声道:“它可能自己都不记得,这小鱼是五年前在寺中孵化出。”
景黎怔。
“……它原是枚鱼卵,据师父,也就是云观寺上位住持所言,这鱼卵从他接任住持时,就直存放在这灵鲤池中,不知来历,不知年岁。”
“直到五年前,位尊客途径云观寺,进来借宿。”
“那位尊客听说这枚鱼卵奇事,便住进这个院子。就在当天晚上,这枚鱼卵孵化出这条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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